“啊。”水洒了。
水珠顺着脖颈向下濡湿一片,还好骆隋帆每次递过来的水都是温度正好,并不会烫,但眼下似乎也不比烫着好到哪去。
打湿的白色T恤贴在身上凸出若隐若现的轮廓,骆隋帆只掠过一眼便觉气血上涌,决不能让别人看见郁昕这个样子。
郁昕被骆隋帆推进一间排练室,又按在墙上,掏出一包纸巾帮他吸浸湿的衣服。郁昕想说他自己来就行,但小徒弟脸色紧绷,搞得他倒有点不好意思吭声,这是被他蠢到了?
也是,辛辛苦苦泡好一杯茶,还没喝两口就全洒,是挺丢人的。
骆隋帆本来只想把郁昕处理干爽就算,但看他神思不在眼神飘忽的样子就升起一股邪火,想什么呢,还在想简修?衣服湿了都不知道擦擦,和简修聊天就那么高兴吗?
骆隋帆憋得手上失了准头,擦过胸前一处时借着撒气指尖重重刮过。郁昕顿时浑身紧绷下意识就瞪他一眼。
瞪就瞪吧,瞪他也比想别人强。思及此,骆隋帆放慢了动作,磨人似的,一张纸巾辗转在他掌下,一会儿贴贴腹肌,一会儿吸吸上面。衣服半干时光靠按压已经吸不充分,要把衣服揪起来,要揉,要拧,指关节时不时会蹭到哪只有被蹭的人自己知道。
小徒弟心思纯净,郁昕可不淡定,他昨晚刚发现新大陆,今天就被一只漂亮的修长的属于男人的手摸来摸去,要了命了。
骆隋帆擦得格外认真,似乎一点也没发现他的不自然,但郁昕自己忍不住了,再被摸下去准要出事。他心一横转身抱住扶手杆耍赖:“不去了不去了,衣服湿了等会再上课。”
每一间排练室都像舞蹈室一样配备了扶手杆,像个矮些的单杠,郁昕现在就背对骆隋帆挂在杠子上装死。
不背对不行啊,郁昕怕他不争气的小兄弟见个帅哥就行礼。
可是这样背对着,因为杆子矮,郁昕要搭上去就得俯身塌腰,腰以后撅起的轮廓就这样明晃晃入了骆隋帆的眼。
骆隋帆本就发晕的脑袋更晕了,呼吸更加灼热他攥紧拳头,不能再呆在这里,他会忍不住脑补出从后面按住小师父的腰。
“师父,该上课了。”骆隋帆嗓音发哑,灼烫的大脑完全不明白郁昕给这儿耍赖是什么意思,明明衣服基本都干了。
郁昕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怎么小骆随便说一句话都有磁性得让他心尖发痒,不是吧他这么饥渴的吗?郁昕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单杆,不走不走就不走。
骆隋帆过来拉他他也不走,为了表明决心,郁昕像小孩子打提溜一般把腿一缩整个人挂在了单杠上。我长上边了,走不了。
骆隋帆也说不清自己出于什么想法,他就是想把郁昕从这糟心单杠上扒拉下来。脚不沾地,也行。
骆隋帆单手环过郁昕腰间硬是把人拽了下来,还沉浸在我是单杠小树懒幻想中的郁昕突然就被人单手掐走了,震惊中他一直蜷着的大长腿还没放下呢,他这就这么被掐出了训练室?
从零食间出来目睹这一幕的夏南西惊得张大嘴,吃半截的芝士棒啪叽掉地上。
美人好臂力!
至于之后郁昕是怀着什么绝望的心情坚强上完课的他再也不想回忆了。他,一个酷哥,一个铁血纯1,就这么被人单手提溜出去了。小骆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以前兼职打工练出来的吗?
直到和夏南西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郁昕都还在怀疑人生。夏南西本来还想问那惊悚一幕,但想来这师徒情深的两人向来黏糊的可以,操那师徒间小情趣的闲心干啥。
但有件事他还真不说不行。昨天他本来得空准备看两眼《折翼》下半部再睡觉,结果这一看搞得他一晚上没睡着。
“昕哥,”夏南西小心试探,“那个折翼的下半部你看了没有啊?”
“还没,”郁昕嘎吱嘎吱嚼着小黄瓜,这事提起来就头疼,“我爸这段突然查岗变严了,三天两头问我公司的事,实在是抽不开。”
“哦,这样啊……”那似乎自己还能多活几天?夏南西抬头瞧见骆随帆也刚取到外卖,便招呼他过来坐一块吃。
郁昕现在看见这小徒弟就想躲,但不等他吱声找借口,小徒弟倒先开了口。
“夏哥,折翼的反派路铭定人选了吗?”
郁昕捏筷子一紧,这小东西又打什么算盘?他立刻去给夏南西使眼色,却发现夏南西比他还紧张。
郁昕:?
他直问:“你想干嘛。”
骆隋帆也不掖着:“我觉得自己声线变换还可以,想尝试分饰两角,我想——”
“你不想。”郁昕直接打断,倒不是他不相信骆隋帆的能力,这段时间的训练和切磋,让郁昕坚信骆隋帆要么很早就开始钻研配音,要么就真的逆天天赋流,别说分饰两角,整个主角团扔给他郁昕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但关键是,忙不过来啊,骆隋帆现在同时在给两个广播剧一个动漫配配角,虽说不是主役,但扛不住数量多,再加上他对自己的质量要求非常高,每天连轴转郁昕都是看在眼里,他必须得管管这个工作狂了。
被拒绝后骆隋帆漂亮的眼睛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但他并没有不高兴,依然温温和和地点头,只是垂下睫毛说:“两个角色来回切换难度太大,我技巧疏漏声线单薄,确实担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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