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是一片死寂,这对没有完成或者部门业绩不理想的来说是一种噩梦似折磨,罚金不只是各部门主管承担,员工也要出力,给靠底薪混日子的人带来更残忍的处罚。
赵寅开会很快,没有一句废话,这就是我们都喜欢他来开会的原因,老板开会一小时,赵寅顶多十分钟,办事效率高,废话少,虽然严肃。
散会以后,抱怨声四起,那些没有完成指标的部门怨声载道,纷纷掏钱转账去凑罚款,这里面没有我们的事,也没有一部的事,从我进公司起,我从来没见过赵寅的部门被罚过款,他们永远领先,超额完成业绩指标,被老板喜欢也不奇怪。
“你说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裁员吗?罚金本来就够高了,还双倍三倍,那不是逼人离职吗?”
“不知道,反正五部应该不好受,他们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完成指标了。”
“我估计五部下个月得走不少人。”
大伙在揣测老板的用意,没人帮老板说一句话,他本来也不招人喜欢,商人嘛,有几个不唯利是图的呢?图过头了自然得落闲话,吐槽老板是日常了。
听别人吐槽的我也已经习惯。
我正要戴耳麦工作,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发现赵寅在,他拇指指了指外面,我跟着他出去。
赵寅问我人呢,关于我信息里说的事,我说还没来,就这两天,他说我耍他,哪里有?只是还没办成而已。
我也需要征得人家的意愿,先给赵寅打个招呼罢了。
“我没见你推过别人,是很有潜力还是?”赵寅猜测着,我要让他失望了。
“不,只是给他口饭,”我没有大肆炫耀对方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好,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以前的老同学。”
“那得多久以前了,什么交情?”赵寅说:“能让你求我办个事了。”
“声明,我没求你,”我分明地说:“只是知会一声,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没逼你。”
赵寅立马就不开心了,“你这他妈是找人办事的态度?”
我耸耸肩,就这样。
赵寅跟我在抽烟区争执了起来:“他娘的有点走后门的样子。”
我还真没有那个自知之明,我可讨厌,喜欢把人惹不开心了,那我就爽了,一大早耍威风的主管我得给他好看,我道:“您爱接不接,不接有别人。”
赵寅甩手道:“行,你找别人,我看他妈谁能给你办。”
他转身走了,可真是要生气了,我忙拽住他,说了声:“行了行了。”
我不逗他了,不过赵寅好像没这么觉得,他还没原谅我,要甩开手,他记恨我的点可不在这地方。
“要不是上次碰见你那旧情人,我他妈就圆梦了。”赵寅咬牙切齿,我知道,他是真心话。
没想到在这等着我呢,“他的问题你也算我身上?你自己赶巧了,碰上好黄历。”
“的确,我他妈跟你喝什么喝,直接扯床上真枪实干早完了。”赵寅悔不当初。
我拍了拍他道:“行了,正经的,最迟后天,我把人搞来,你好好带。”
“凭什么?”赵寅不满道:“我说我给你带了?”
“人情不欠了?”
“欠,你欠我的人情多着呢,没跟你计较而已。”
“比如?”
“比如你该被全江骂八百回了。”全江是我们老板,也就赵寅这么连名带姓地在公开场合里说了。
不过他说欠?欠他大爷,我没有一次上赶着让他说情的,他自己暗地里保我几次还记下来了,人情账簿上没有这一笔。
“少来,赵主管,你要这么跟我算,你现在该进局子了知道吗?”我有理有据:“替我说了几句好话就能摸我亲我了?我他妈这么不值钱的?在我旧情人那不值一毛钱就算了,你算哪门子东西,你也有资格耍他那威风?老子不欠你,几句好话成不了你性骚扰的资格,没告你偷着乐去吧,哪儿他妈来的脸?”
“你告我?”赵寅乐了,“来来来,你去告,高材生,快告诉我,哪儿能让你报这个案?”
就他妈离谱,他抓住猥亵罪的bug跟我争论了起来,而我死活不认输,男人被骚扰不能立案,甚至相关法律都没有,我活像蛮不讲理的菜市场大爷,“你给我等着,逮着个漏洞你就钻,明天今日说法上没你老子都不姓温。”
我们俩的音量越拔越高,争吵的那叫相当激烈,偶尔路过的人也探头看过来,没等我们看清楚是谁就都跑掉了。
赵寅道:“行,明天我上不了电视我跟你姓。”
说完我就要走,吵累了,但一想到还有什么事没办,我又折回来了,“给办吗到底?”
“求我。”赵寅摆起了架子。
“再见。”我走了,赵寅还在原地站着,按理说他都算我师父,带我进门的,但没有耽误我大逆不道。
赵寅就在这等着呢,没出十秒,我又走了回来,探着头说:“寅哥,行行好。”
赵寅乐了,开怀大笑,我们正要走,一个人从里面的楼梯道站了出来,举着双手,活活投降的姿态,这也就表明,我们的谈话全被听去了。
“不是故意的,想出来来着,你们吵的太激烈,没敢。”他是我们公司的,哪个部门的不清楚,面生。
我和赵寅面面相觑,随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道:“你灭口,我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