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得偏了偏头,把视线挪到了旁侧的地板上。
沈潮余光扫到贺秋桐通红的耳根,了然于心地抿唇笑了笑。
干燥而温热的指尖抵上贺秋桐低着的下巴,轻轻勾起,一张晕染着淡粉色的漂亮脸蛋儿出现在沈潮眼前。
“不是让你看着我,又不听话了。嗯?”
“啊、我……我、现在看、看着了。”
沈潮微微颔首,手上拿着的东西在贺秋桐眼前一晃而过,随后贺秋桐的手臂上微微一疼,但更多的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盒子里装的是一根粉色手柄的羊皮散鞭,看上去精致而小巧可爱,打磨细致的小羊皮柔软却韧性十足。
沈潮视线落到贺秋桐小臂上不明显的红痕,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手感不错。”
男人拉起贺秋桐右手没有‘受伤’的手腕,将之前固定小皮鞭的粉红丝带系在了对方一手就能捏住的细瘦手腕上。
这样饱和度较高的粉色很挑肤色,稍有不慎就是翻车现场。
但贺秋桐的皮肤白得发亮,手腕纤细而骨骼分明,粉色丝带系在他的手腕上一点也不会显得俗气,反而有种诱人的高级感……像一份亟待主人收取拆开的精心准备的礼物。
沈潮敛眉遮住自己眼底炽热的颜色,轻轻巧巧地伸手拨了拨被自己系得好看的粉色蝴蝶结,丝带随着男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贺秋桐能感觉到沈潮在自己手腕上的动作,虽然他没低头去看,但大概能猜到沈潮在干嘛——丝滑的带子绕上手腕的触感轻柔舒服。
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小指。
然后自己的小指就被对方的手勾住了,男人的体温传递过来,炽热的。
贺秋桐一直听话地直视着沈潮锐利而好看的丹凤眼,不知为何,贺秋桐突然觉得此时的男人很有魅力,像诱人深入神秘海底的海神塞壬,而贺秋桐是被他俘获的忠诚的臣民。
他呆呆的表情被男人看在眼里,沈潮不由得失笑,捏了捏贺秋桐软乎乎的脸颊。
“算了,今天先放过你。可别旧伤加新疼,又来找我撒娇哭诉。”
沈潮说完就将他手腕上的粉色带子取了下来。
丝滑的触感让蝴蝶结一拉就散,粉色的线条贴合白皙的皮肤,一点点下落。
如果这一幕被镜头特写,那一定是惊艳又撩拨的一帧电影级别的镜头。
沈潮的指腹摩挲着贺秋桐凸出的腕骨,过了一分钟才放开,转身把小皮鞭和粉色丝带重新放回盒子里,上了锁。
男人在贺秋桐一瞬不瞬的眼神里将那把掌握开关的钥匙收进了口袋。
贺秋桐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没说话。
算了,认命!
自己以后不犯错就不会再见到这个盒子了吧?
“披件外套再出来。”沈潮没管贺秋桐这幅望眼欲穿的小表情,下巴朝门外点了点,“鸡蛋羹蒸好了,你之前不是念着想吃吗?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我先去把这放了,你自己披了衣服就出来。”
贺秋桐点头应‘好’,只是视线一直盯着沈潮的身影,偷偷跟到了门口,他躲在门框后面窥探沈潮的行动轨迹——
男人提着上锁的盒子进了书房。
贺秋桐:“……嗯?”
这种粉粉嫩嫩的不.正.经的东西放书房真的合适吗?
思考无果,贺秋桐叹了口气,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去穿外套了,可在拿衣服的时候又犯了难。
他现在能穿裤子吗?会不会妨碍恢复?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挑了一条宽松的睡裤。
衣帽间的全身镜大而敞亮,贺秋桐穿了跟睡裤配套的睡衣又挑了件棒球服外套裹着。
不忍放弃底线的他刚把睡裤套上就‘嘶’了一声,药膏黏黏糊糊沾了衣料,怪难受的。
……
沈潮放好钥匙,把蒸好的鸡蛋羹端到了电视机面前的小茶几上,左等右等都还没见贺秋桐出来,刚想去叫人,趿拉拖鞋的脚步声就逐渐靠近了。
沈潮闻声朝转角处望过去,一时无言,只是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贺秋桐的确听话地穿了外套出来——一件长度及脚踝的风衣。
如果沈潮没看错的话,这应该他自己的风衣外套,比沈潮矮了好几厘米的贺秋桐穿起来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衣摆都快拖到地上了。
风衣是休闲款式的,下摆没有设计扣子,贺秋桐走起路来的时候,衣摆随着动作被撩起,隐约能瞧见里面白皙细长的小腿,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等人走近了,沈潮直接伸手勾了对方扣紧的风衣腰带,轻轻一拉,怀里就多了一个自己宠出来的娇气又漂亮的小男朋友。
“不是叫你吃宵夜?穿成这样是嫌还不够疼呢?”
沈潮话虽如此,但动作却很体贴地避开了他的‘伤处’。
贺秋桐皱着眉对沈潮的话表示不赞同,“啊——我没办法啊,我这么穿怎么啦?还不是你害的我穿不了裤子!”
男人笑着搂住他亲了亲额头,贺秋桐额前的碎发被撩开又捋顺。
贺秋桐很喜欢这种亲昵的感觉,心中突然变得很平静。
大概这就是跟心理学系的教授谈恋爱的赠品——情绪安定剂?贺秋桐默默想着。
温热的气息抚过贺秋桐的耳廓,沈潮低沉的声线犹如小毛刷略过耳边,引起一阵阵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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