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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喝吗?二位喝的开心吗?
    谢清呈看完了,面目比平时更冷。然后他当着贺予的面,把通告单对折,一撕两半,径直扔到了垃圾桶里。
    贺予没吭声。
    他知道谢清呈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反应,但他偏就要这样去做,然后看着谢清呈那张比外头天气更寒冷的脸。
    谢清呈回过头去,和陈慢说话是眉眼间犹沾风雪。
    而贺予盯着谢清呈,眼神一点也不干净。甚至远比镜头里影帝对情人演出来的欲念更直白烫热。
    他又是阴冷,又是火烫,觉得心里有一簇小火苗在慢慢煨炖着什么东西,那东西逐渐热起来,冒了个泡。他把脸转了开去,喉结无声无息地上下滚了滚。
    等谢清呈走到一个休息帐篷里坐下,贺予就找了个理由从导演旁边离开了,他跟着进了那个帐篷里。
    谢清呈掀起眼帘,见是他,原本就很冷漠的眼神愈发降了几度,凝了霜寒。
    贺予一进帐篷就有些烦,他原本是想找机会和谢清呈单独说话的,谁知道这帐篷里围着塑料便捷桌坐了好几个在休息的工作人员。
    “还有座位吗?”
    “这里还有张凳子。”有个工作人员见进来了个大帅哥,而且还是导演助理,立刻起身,从角落里找了张塑料凳,给贺予擦了,递给他。
    “谢谢。”
    工作人员顿时羞红了脸。
    不过她羞红脸也是给瞎子看,贺予拿着凳子就在谢清呈桌子对面坐下了。
    这是一张长桌,大家都围着这桌子坐,上面丢着些杂物,有几个员工在扒拉盒饭。
    贺予挺爱干净的,换平时,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他才不愿意待着,但这会儿他坐在谢清呈正对面,眼睛里一点灰尘也没有,只有谢清呈那张低头玩手机的脸。
    谢清呈似乎打定主意不看他了,宁可盯屏幕都没再抬头赐给贺予半寸目光。
    贺予打量着他——这会儿什么“要把人戒掉”,“不会再对谢清呈上瘾”,“谢清呈是个难看又贫穷的二婚烟鬼老男人”这种话他全忘了,空气里这么多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他好像也只能闻到谢清呈身上冷淡的消毒水气息。
    特别欲的一种味道。
    贺予凝视着他的目光越来越不清白,如果目光可以实化,可能谢清呈的西装都被贺予解开了也不一定。
    但可惜人类的目光是一种非常诚实的东西,它质朴,直白,不知遮掩,难以成为内心的共犯,至于宽衣解带,它更没有这种犯罪能力。
    贺予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要,他以前对人都挺淡的,对那些沉迷在酒肉声色中的同圈公子们向来不屑一顾。
    他没想到荤腥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谢清呈不看他,他就低头给谢清呈发消息。
    “谢医生。”
    “您装看不到我?”
    谢清呈的手机在震了。
    他显然是看到了消息。
    贺予等着。
    但谢清呈没回。
    他心里的野草又开始疯长,谢清呈越是不理他,那种内心的压抑感就越强,而越大的压迫力下,人就越容易干出变态的事儿来。
    贺予也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在这样人员密集的场所,给谢清呈发了几张之前他P过的“早上好”照片合影。
    “……”
    这一次,贺予看到谢清呈拿着手机的手都紧了起来,指关节微微泛白,面庞的线条也绷得更紧,浑身都散发出刀刃般锋利又冰凉的气息。
    这略微镇抚了贺予阴暗病态的内心,他伸长腿,慢慢地,在桌子下面去一下一下地碰谢清呈的脚。
    谢清呈在这一刻终于抬起眼来,一双眸子非常地锐利,虽然神色难堪,但竟还是冷静的——他没有想和贺予发火,和畜生发火又有什么用?
    他漠然地回望着贺予,那眼神就像在盯着一个发情的畜生。
    贺予在这样的注视下,莫名想到谢清呈之前被他整得狼狈不堪时说过的一句话:
    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人有自控力。
    谢清呈没说话,但贺予好像又从谢清呈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
    他没来由地感到一种强烈的愤恨——
    他曾经是有自控力的,是谢清呈把他的自控力拆得七零八落,那他难道不该负责吗?
    谢清呈在他枕上目光涣散的时候,那就和被深刻标记,然后失去理智的雌性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他怎么有脸这样冷漠地看着他!
    谢清呈要把脚拿开了,却被贺予的腿不容抗拒的抵住。
    谢清呈:“……”
    贺予:“……”
    桌上大家都很放松,各顾各的,有的聊天,有的吃饭,有的玩手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汹涌,桌子底下的暧昧纠缠。
    贺予像要把自己的目光嵌进谢清呈的瞳内,他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男人。
    他陡地起了很强的报复心。
    然后他低头打字:“谢医生的腿什么时候这么有劲了。”
    “之前在我这儿好像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您其实很喜欢我那么对您,所以才装的没有力气?”
    “对了,陈公子知道谢哥你和我睡过吗?他知道你和我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越打越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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