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麻烦也跟着来了,想要顾南弦的人贼心不死,认为顾南弦好不容易找到新工作不可能再敢动手,于是趁着他休息的间隙溜到后台打算动手动脚,可没想到,人没碰着,又让顾南弦一脚踹到了门口。
顾南弦以为这份工作也凉了,正准备主动走的时候,提米却带着一堆保镖进来抬着把闹事儿的人扔了出去。
后来的时候,顾南弦才知道提米是Y国来的,Y国男人最是多情浪漫,提米眨着眼睛告诉他,最是美人与美酒不能辜负。
顾南弦没有因为他的调侃而生气,毕竟他还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事实证明,顾南弦这次选对了,提米不会搞那些隐藏的恶心条款,什么客人说话不回就扣工资之类的都没有,有了那群被扔出去的人,那些爱动手动脚的人几乎就看不见了,最多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顾南弦懒得听也懒得应付,上下班准时准点儿,跟打卡似的。
进了九夜,和吧台的调酒师打了个招呼,没看见提米的身影,想来又是不在。
顾南弦走进后台,拿起墙上挂着的吉他开始调音。
打架子鼓的明山走进来,看见他在不意外的扬了扬眉,道:“准还是你准时。”
顾南弦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明山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毕竟早就习惯了,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又道:“今天想唱什么?咱是抽签儿啊还是自己选?”
顾南弦调音的手指微顿,道:“唱个不费嗓子的吧。”
明山喝了一口水,点头道:“成,你主唱听你的。”
顾南弦把调好音的吉他放在桌上,道:“提米今天不来?”
明山愣了一下,道:“没来吗?我不知道啊,反正我每天来都不怎么能见着他,你找他有事儿?”
顾南弦垂了垂眸子,道:“嗯,我这周有事请假,晚上来不了了。”
“我准假了。”提米忽然出现在后台门口,“你是不是升高三了?听说在你们国家这是非常重要的阶段,听说叫什么,人生转折点?”
明山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里的瓶子一倾斜就把冰水倒了一身,凉的他直吸冷气。
提米揶揄道:“明,你这是什么毛病,我又不是老虎。”
顾南弦道:“嗯,谢谢。”
明山翻了个白眼,对这个老板毫不尊重,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老板,我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啊。”
提米耸了耸肩,“抱歉,这月奖金给你多发点儿算是我的补偿。”
明山的眼一下子就亮了,“嘿嘿嘿,这多不好意思。”
提米笑道:“既然这么不好意思,要不我不给了?”
明山忙道:“别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板一言九鼎哪能改。”
提米无奈的摇摇头,“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既然顾也在这里,那就得见者有份,是这么说吧。”
顾南弦愣了一下,道:“我不用……”
提米道:“我不给你多发奖金,只是请假的时候不扣你工资而已,毕竟是特殊阶段,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当是预支的工资,你自己记着,等你今年结束后把欠的场次都补回来。”
明山算是看出来了,他才是那个顺带的,不过也没点明,而是鼓动着顾南弦,“是啊,高三关键,你肯定要以学习为重,买学习资料什么的肯定需要很多钱,预支工资还是很有必要的。”
顾南弦再次拒绝,道:“不用了提米,如果这样,我会一直想着这件事,还是清楚一些好。”
提米听他这样说,没有再勉强,道:“那好吧。”
明山有些不理解的看了看顾南弦,“你咋这么轴呢?”
顾南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明山长出一口气,道:“算了算了,准备干活了。”
凌晨十二点半,夜生活刚刚进入高·潮,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顾南弦和明山下场换其他人上,唱了几个小时的歌,顾南弦的嗓子已经染上了沙哑,他到后台放下吉他,然后和明山告了别便出了酒吧。
柱子在外边等他,见他出来挥了挥手,他旁边停着辆摩托车,灯还开着。
顾南弦扬了下眉,“哪儿来的?”
柱子挠了挠头,笑道:“旧货市场淘来的,其实还能开,就是得修修,但老板不知道啊,就让我捡了个便宜。”
这一笑,好像下午的辛酸都不复存在了,顾南弦也笑了,道:“运气不错。”
柱子递给他一个头盔,笑道:“这是个新头盔,这车我还重新刷了一遍漆,根本看不出来它原来破破烂烂的。”
顾南弦接过来戴在头上,道:“嗯,跟新的一样。”
柱子喜笑颜开,一口白牙在夜里特别明显,道:“弦哥,我送你回学校。”
顾南弦顿了一下,道:“先不回学校,回我家。”
柱子道:“也是,现在天色晚了,大门估计都锁了吧,明天再回去也一样。”
顾南弦没有回答,在酒吧呆了很久,衣服染上了各种混杂的味道,他不想让陆嘉礼闻到。
第8章 醉酒
夜已深,不同于酒吧里的浮夸晃眼的各色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城市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纵横交错的巷子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路灯明明暗暗接触不良在黑暗中更显得可怖,筒子楼在其中若隐若现的轮廓更像一个巨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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