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低骂一声,一个翻身将尚楚按在身下,捞过手机看了眼,现在是清晨六点,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虽然时间很紧张,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他俯身吻住尚楚,尚楚环着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他,空气里温度越攀越高,白艾泽单手环着尚楚的腰缓缓向上抬——
“不睡了不睡了,洗个澡去局里干活了。”
尚楚突然在他胸膛上用力一推,白艾泽猝不及防地被掀翻在床上,尚楚“哎呀”一身,捞过被子盖在白艾泽身上,咋舌道:“大白天的,赤身裸体成何体统啊,白sir啊白sir,你注意点儿影响!”
白艾泽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床,蹦跶着往浴室跑。
门外被欺压的楚楚听见脚步声,以为主人终于要出来给它主持公道了,小爪子扒着门嗷呜嗷呜地叫唤。
“早上喝豆浆,”尚楚从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要王记的,多放一勺糖。”
小混账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样子实在可恨,白艾泽哼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
尚楚坐在洗脸台上喝了豆浆,白记的豆浆质量很好,真材实料、量多大碗、非常黏稠。
尚楚昨晚上已经喝了几大碗,这会儿肚子还胀着,实在是喝不下了,但白记的老板非常慷慨,硬是要喂给他喝,尚楚怎么拒绝都没用,白老板甚至还让他跪趴在洗脸台上,面对镜子看他自己喝豆浆时候的样子,豆浆太烫了不好入口,烫得他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喝完了还逼着他要五星好评,问他喜不喜欢白记豆浆,尚楚欲哭无泪,只好颤抖着说喜欢。
房门外的楚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主人出来,沮丧地“嗷”了一声,蔫儿吧唧地趴在门口,小白有样学样趴在它身边,不久后听见房间里传来淋浴时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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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双腿发软,弯腰穿个裤子都费劲,白艾泽穿戴整齐从衣帽间出来,尚楚见他整个人清爽又挺拔,心里“噌”地蹿起一团火:“靠!白艾泽你丫简直不是人!”
“还喝豆浆吗?”白艾泽问。
“滚滚滚!”尚楚一听这两个字就腿软,“谁爱喝谁喝,老子才不喝!”
白艾泽眉梢一挑,没多说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只表戴上。
尚楚瞄了他一眼,撇嘴说:“人民警察还戴表,世风日下。”
“今天记得吃药。”白艾泽提醒他。
他这几年身体彻底不行了,靠着各种进口药勉强维持激素水平,必须严格按照日期用药。
尚楚不太懂这些,他就知道那些药死贵死贵的,一管就要上千块,白艾泽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让他什么时候吃他就什么时候吃。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明白,其实尚楚清楚药物对他作用不大,他根基都毁了,吃再贵的药也补不回来,但吃药能让白艾泽安心,那他就吃。
“记着呢。”
尚楚打开药箱,里头放着一排排的透明小药盒,盒子上贴着便签,标好了日期。
白艾泽经常出差,担心尚楚粗心大意的忘记了,于是就把什么日子要吃什么药分装在小盒子里,再标上日期。
尚楚照着标签找出今天的,把小药盒揣在兜里,见白艾泽还是一脸不放心地看着他,于是说:“哎我肯定记得吃,你就不能少操点儿心。”
“你要是能让我少操心,”白艾泽摇了摇头,“你就不叫尚楚。”
“......滚蛋!”尚楚嗤他。
白艾泽拿起车钥匙:“走了,记得戴头盔。”
“知道知道,”尚楚手忙脚乱地往脚上套袜子,很敷衍地应了一声,“肯定戴肯定戴。”
尚楚也整不懂白艾泽每天早晨是怎么有时间把自己捯饬的人模狗样的,他连梳个头的时间都没有,兵荒马乱地穿好衣服,电动车钥匙又不知道放哪儿了,趴客厅地上找了半天,原来是被楚楚和小白叼狗窝里去了,尚楚赏了两只傻狗一个脑瓜嘣,出门的时候眼见着就要来不及了,根本顾不上头盔不头盔的,坐上车就走。
经过巷子口的早点摊买了俩烧饼,刚好宋尧发消息叫他带个煎包,尚楚又挤到隔壁包子铺要了俩水煎包,踩着点赶到市局,老张远远见了他就喊:“尚队!迟到了啊!”
尚楚停车上锁抬腿下车一气呵成,狂奔进市局大门打了卡,不多不少,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差一秒就算迟到。
“惊险惊险,真惊险啊!”尚楚松了一口气。
老张笑眯眯地揣着手:“尚队,你这个月可已经踩点六回了。”
“我这叫时间管理,”尚楚振振有词,“踩点也是一种艺术。”
“你嘴怎么破了?”老张问,“上火了?”
尚楚一愣,心虚地点头说:“是啊最近上火了,豆浆喝多了。”
“喝豆浆也能上火?”老张一头雾水,“不能吧?”
“有些三无小吃摊做的豆浆可不能喝,”尚楚说,“丧心病狂!”
老张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说这程度得是喝了多少三无豆浆啊!
尚楚拎着一袋煎包一袋烧饼,晃悠着进了大厅,齐奇那帮家伙围成一圈,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尚楚冲他们吹了声口哨,齐奇招呼说:“花儿,来了啊?”
“来了,”尚楚应了一声,过了两秒才觉得不对劲,操起一本书就砸了过去,“你他妈喊老子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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