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讨论愈发激烈,争吵的焦点渐渐往“这个Omega到底是不是因为打了药才有好成绩”上靠,有人搬出了一份看起来挺专业的说明,从化学成分角度严谨分析了这类药物与通常所说的兴奋剂存在本质差别,但压根没人真的把注意力放在这类长篇大论上。
“太长不看,反正这个Omega就是有问题,否则一个O能超过那么多A?那些O权癌做梦去吧!”
“楼上的sb,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有问题?”
“常识啊!Omega怎么可能在警校这种地方超过Alpha,这不是常识嘛!”
......
“操!常他妈的识!”尚楚刷帖子看到这儿,气得把手机砸到床上,“要让我知道这是哪个傻逼说的,老子花重金打飞机也要过去把他打趴下!”
“嗯,”白艾泽正在专注地给尚楚涂药,敷衍地应了一声,扳正他的脸,“别乱动。”
“你说这他妈的是常识吗?”尚楚越想越气不过,“操!那老子天下第一也是常识!”
他说话的时候不自禁地摇头晃脑,白艾泽手里那根沾着药粉的棉棒跟着他的脸左右摇来晃去,实在无从下手。
尚楚越说越激动,好像恨不能立刻钻进屏幕里找那些嘴臭的大战八百回合,白艾泽没法,只好一把握住他的下巴:“上药的时候别乱动,也是常识。”
尚楚撇嘴,乖乖地仰起脸,问道:“留疤没?我都没敢看。”
白艾泽每天夜里等别人睡了,就上来给他处理伤口,把前一天涂好的药粉清了再敷上新的。尚楚一直没去看自己脸上这伤到底怎么样了,就知道上头挂着紫了吧唧的药粉,挺影响他发挥英俊本色的。
“知道怕了?”白艾泽挠了挠他的下巴尖,“先前谁说留个疤也无所谓,这不是男人的勋章吗?”
尚楚眯着眼傻乐,和猫似的,被挠舒服了就呼噜两声,说道:“白书记的指示,人领导都说了,脸上留疤不好!”
白艾泽把棉棒扔进垃圾桶,捏着尚楚的脸调侃:“尚同学不是最烦领导吗?怎么开始听领导的话了?”
“听领导的话,”尚楚抬手敬了一个礼,“常识中的常识!”
“滑头。”白艾泽笑话他。
“哎,我问你,”尚楚贼兮兮地往他肩上一撞,“书记是不是挺喜欢我的啊?”
“有吗?”白艾泽挑眉,沉思片刻后说,“不是很清楚。”
“去你的!”尚楚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明明就有!他问我喝不喝水,还关心我的脸,还问我有多高来着!”
“他随便问问。”白艾泽淡淡道。
“滚滚滚!”尚楚笑骂了一句,又嘀咕道,“都怪你他妈不早说来的是你爹,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想准备什么?”白艾泽从书桌那边拿过保温杯和药片。
“至少准备盒烟啊!”尚楚用一脸“这还用问吗简直愚蠢”的表情看着白艾泽,“男人间要想建交,抽烟喝酒必须少不了!”
白艾泽被他这个歪理弄得哭笑不得,旋开保温杯盖:“吃药。”
尚楚“啧”了几声,摇头说:“少年啊,你还太年轻,不懂我们男人的世界。”
“男人,”白艾泽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该吃药了。”
习惯了饭来张口的尚楚“啊”了一声张大嘴,等着白艾泽把药喂到他嘴里。
“男人都是这么吃药的?”白艾泽揶揄道,“还有什么男人做的事?”
尚楚突然倾身,在白艾泽嘴唇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又抛了个媚眼,很是潇洒地一甩头:“这就是你楚楚老公最重要的事儿。”
白艾泽无奈地摇摇头,把保温杯递上去:“自己吃,快点,水凉了。”
尚楚还沉浸在“楚楚老公”的人设中不可自拔,翘着脚撅起嘴:“小媳妇儿,再和你楚楚老公亲一个!”
“把药吃了。”白艾泽不为所动。
尚楚双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光芒:“你竟然敢拒绝我,你这是在玩火,你信不信我把你绑到电风扇上面去转啊转......”
白艾泽轻轻一晃药瓶,淡淡瞥了他一眼。
“吃药吃药,”尚楚悻悻地放下脚,倒了几粒药片和着温水咽下去,翻着白眼抱怨,“你这人就是没情趣,你就应该和叶粟哥多学学......”
白艾泽盯着尚楚吃了两片消炎药,又监督他躺进被窝,替他掖好被角。
“你要下去啦?”尚楚只有一个脑袋露在被子外头,和一只巨型蚕宝宝似的,看着还怪可爱的。
“不早了,”白艾泽说,“闭眼,睡觉。”
尚楚眨巴两下眼,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一样:“那我睡啦?”
“睡吧,”白艾泽揉揉他的脑门,“定好闹钟,明早晨跑,还有早课。”
“定了,五点半起。”尚楚咧嘴笑的很开心。
白艾泽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在昏暗的台灯下显得格外温存。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尚楚很好,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上课下课训练休息、见了谁都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考了第二名也会有烦恼失落但躲到小树林里抽几根烟就好了、大部分时候都不听话偶尔乖巧起来让人招架不住、嚣张的不得了然而做错事了又爱卖乖撒娇......白艾泽在灯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差一点点,就可能见不到这么好的阿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