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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暖气片上多了一条刚刚用沐浴液洗好的内裤。与此同时,叶粟在片场发来了一条回访消息:
——看了没?感觉怎么样?不是哥哥吹牛逼,你要是把这里头全套学会了,小朋克保准对你死那个心塌那个地!
白艾泽刚泻完火,这会儿心情很平静,打字回他:
——没看,删了,根本不是口技。
小蜜桃翘着脚,哼笑了两声回道:
——谁说是口技了?意思是口、鸡啊!
白艾泽眉心直跳,他家的文盲大嫂也就这种时候会抠字眼了,五分钟后,小蜜桃又发来一条消息:
——万万不能让你哥知道哈,我在他面前是纯情小白花!
二公子本来还没什么想法,看见这句话后当即就把压缩包转发给了白御,一并附上这段文字记录。
又过了五分钟,手机“叮”的一声响,白御的消息进来了。
——已阅。别让他知道我知道,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早就知道;他其实知道我知道,也知道我是装作不知道,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这就叫情趣你知不知道,你小子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好好学吧小伙子。
“......”
白艾泽才懒得搭理这俩人的情趣不情趣,刚好男朋友给他发来一条信息,问他有空没,他笑着拨了一通视频电话过去。
“不是说要做题,让我别打扰你吗?”白艾泽见他在家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外套,皱眉问,“暖气没开吗?”
尚楚愣了愣,又飞速地眨了眨眼,才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坏了,还没找人来修。”
“要快点修好,”白艾泽细心地叮嘱,“这么冷,快到被窝里包着,有围巾吗?手套最好也带上,暖气没好之前就不要拿笔了,上星期小指头不是长冻疮还没好吗?对了,有没有小桶,接些热水泡脚可以驱寒......”
他事无巨细地唠叨了一大堆,尚楚忍不住打断:“行了行了啊,二公子,你怎么比凤姨还能啰嗦?”
凤姨是“特别”的保洁阿姨,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拉着小辈唠嗑,有回尚楚穿了条白袜子,凤姨觉着不吉利,愣是揪着他叨叨了半小时。
白艾泽知道小混账这是嫌他烦了,于是笑着揶揄道:“穿严实点儿,要是冻疮厉害了指不定影响工作,下星期最佳员工就拿不到喽。”
“滚滚滚!”尚楚凶神恶煞地嗤他,“我要拿不到最佳,你吃牛肉面就没有牛肉了!”
白艾泽无奈地摇摇头:“作业写好了?”
尚楚一听这话,蔫了吧唧地趴在桌上,把水笔夹在人中的位置,撅着嘴抱怨道:“烦。”
“怎么烦了?”白艾泽隔着屏幕敲了敲他的鼻尖,“大晚上的,谁又惹着你了?”
“英语题呗,”尚楚泄气地操起一张卷子,冲着镜头晃了晃,“什么几把完型,二十题我就对了七个,一个半小时了还没做完一套,操操操!”
“拍张照发我看看,”白艾泽给失去耐性的猫咪顺毛,低声安抚道,“不急。”
尚楚是理科生,各科成绩都挺好,独独英语稍稍弱了点。尚楚是外来人口,没有首都户口,上的是民族中学,虽说也是个公立学校,实际上就是政府开了专门给他们这些上不起私立的外地人读书用的,师资不行环境不行名声也不太行。
这种学校有个特点,就是尤为不重视外语教学,秉持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那一套,让英语老师念篇课文都费劲。其实尚楚的英文水平摆他学校里已经算挺拿得出手了,但搁白艾泽这种在高端国际学校一路上来的精英学子面前就不够看了。
白艾泽给尚楚仔仔细细地梳了一遍完形填空,把重点单词的重点用法都讲解了一遍,让尚楚下回做完型试试抛开选项先看语篇。尚同学听得直打哈欠,一边说着明白了明白了,一边非常不走心地在“alter”后头标上了一个“to”。
白艾泽一看就知道小混账没认真听,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纠正道:“在这里用作及物动词,直接跟名词。”
尚同学坚持把嘴里的一个哈欠打完,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卷子,点头说嗯嗯知道了,接着把上一个单词后头的“to”划掉,写上潦草的“名词”两个字。
白艾泽无奈地扶额,心说好在考警校对成绩没太高要求,尚楚的总分过线绰绰有余,再加上小混账明显一副不愿意听了的样子,于是没再说什么。
尚楚扔下笔,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把卷子囫囵塞到课本里,没好气地说:“英语这玩意儿,就他妈是存天理灭人欲啊......”
“阿楚有什么欲被灭了?”白艾泽问。
“多了去了,”尚楚支着下巴,一样样地盘点道,“做这题太花时间了,我饿了不能吃,困了不能躺,食欲和睡欲统统得不到满足。”
小混账倒还挺有理有据,白艾泽哑然失笑,说道:“照古人的话说,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狗屁不通,让古人学学英语他们就说不出这话了,”尚楚切了一声,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火腿肠,剥了点儿外皮叼在嘴里,咕哝道,“好饿,晚上回来就抽了两根烟,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他啃了两口火腿肠,又用掌心把外皮往下撸了撸,又下意识地拿舌尖舔了舔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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