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立即退开半步,捂着心口喘了一口气,薄薄的浅红从眼尾顺着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
白艾泽不自禁抬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梭着自己的嘴唇,眼中光影闪烁:“阿楚,你也突袭了。”
尚楚避开他危险且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一人犯规一次,很公平。”
“那么,”白艾泽的声音非常低沉,“算不算打平了?”
“平了。”尚楚觉得自己热的仿佛要冒出蒸气。
“按照格斗规则,三局两胜。”
他上前一步,尚楚随之后退一步。
白艾泽再进:“胜负局,敢不敢?”
尚楚心里那株小树苗仿佛遇上了暴风,疯狂地摇晃起树干,晃得他一阵阵心悸。
停下......停下,停!
尚楚在心里对自己说,但小树苗却脱离了控制,快活且尽兴地舒展着叶片。
白艾泽再次逼近,一贯沉静温和的眼神变得咄咄逼人:“阿楚,怕了吗?”
“怕?”尚楚放弃和暴风抵抗,坦然地回望白艾泽,眼底闪烁着热切真挚的光芒,他对白艾泽挑衅地勾勾手,“来......”
他的尾音和着喘息一并消失在白艾泽的双唇间。
敌军的攻势极猛,兵临城下、情势危急,尚楚防备不足,让敌方挤进齿间,随即在口腔之中大肆掠夺。
尚楚喘得很厉害,被逼得溃不成军,几近要丢盔弃甲。
白艾泽却不懂穷寇莫追的道理,紧箍着他的腰不让他后退,几乎是强迫式地发起进攻。
Alpha仿佛是天生的将才,在尝到了第一口胜利的红果后,便只顾乘胜追击。
烟草气息伴着白艾泽愈发凶猛的进攻一并灌进口腔,尚楚指尖一紧——
白艾泽的信息素是烟草味!
尚楚在铺天盖地涌来的亲吻中抽出一丝理智,懊恼地想着他怎么才反应过来,分明是那么熟悉的味道,他怎么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
白艾泽却不满恋人走神,在他后颈的位置轻轻一捏。
“专心。”
尚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打的药还撑得住吗,另一边放纵自己沉溺进这个静默又喧嚣的黑夜之中。
不讨厌,很喜欢。
喜欢他的信息素,比喜欢红塔山还要喜欢,比喜欢玉溪还要喜欢,比喜欢所有名贵的烟加起来都要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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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场唇舌之争从三局两胜又变成了五局三胜,白艾泽和尚楚谁都不愿意认输,只好不断地开一局、再开一局。
尚楚大半夜地跑厕所里扎了一针,突然很是嫌弃自己的茶香味药剂。
呸!真他妈难闻!
“阿楚?”白艾泽见尚楚许久没从里面出来,在门口问道,“害羞了?不敢出来了?”
“滚!”尚楚笑着骂了一句,“老子蹲坑呢,别催了,越催越拉不出来!”
“......你加油。”
白艾泽哑然失笑,男朋友在热吻之后就大剌剌地说起拉屎的事儿,这感觉还真挺独特的,估计也就里头这个小混账能做得出来!
尚楚在隔间里焦灼地挠了挠头发,按理说他和白艾泽都这么亲近了,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
接吻之后是什么?
他耳根一烫,以后......以后如果他们要是那什么了,白艾泽总会发现的。
——警校不收Omega,迄今为止从来没有Omega进入首警。
这句话在脑海中蹦出来,尚楚呼了一口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先等等。
至少等到他们进了警校再说。
他搓了搓脸,心说行吧尚楚同志,为了光明而美好的前途,再隐瞒一时吧!
同一时刻,一个小而微弱的声音从心底浮起:
——在他对白艾泽坦白之前,他们俩就不能......做接吻下一步的事情吧?
“阿楚,”白艾泽又回来了,喊了一声,“三点半了,该睡觉了。”
尚楚突然一个激灵,恶狠狠地嚷道:“睡什么觉!谁要和你睡觉!我搞的是阿拉伯爱情!”
“......”白艾泽无奈地扶额,纠正道,“柏拉图。”
啪——
尚楚推开隔间门,脚步急促,不耐烦地说:“知道知道!”
他面红耳赤却还做出一副恶声恶气的样子太过有趣,白艾泽跟在他身后,调侃道:“我说的睡觉指的是生理睡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尚楚回身,指着白艾泽的鼻子威胁,“你他妈别瞎说啊!”
白艾泽攥着他的手亲了一口,笑着牵住他往宿舍走:“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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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宋尧盯着尚楚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地问:“阿楚,你嘴巴怎么了?红的和赫鲁晓夫屁股似的。”
尚楚老神在在地回答:“辣吃多了,上火,烧的。”
“哦哦哦,”宋尧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我听说上火了只要吸点臭气就能好。”
“真的?”尚楚有点儿怀疑。
“真的啊!”宋尧脱下自己的袜子,在尚楚眼前晃了几晃,“来来来,尝点儿......”
“操!”
尚楚做了个呕的表情,和宋尧扭打在了一起。
......
青训营里嘻嘻哈哈的日子只剩下最后这一天,初二开始就马不停蹄地进入了最终考核,尽管尚楚已经竭尽全力做足准备,仍然在格斗实训中输给了白艾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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