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秋和林青瞳也跟着离开。
安时垢等了会儿,突然转头,一个猛冲冲到瓜田里,恶狠狠地说:“傅延乐!”
“在。”傅延乐起身,甩了甩蹲麻的腿,“谢了啊,兄弟。”
安时垢喉咙口的国粹瞬间噎了回去,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大晚上的,你们在这里干嘛?”他打量着管家清俊的脸,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但极有可能的念头,“你们在偷——”情。
“嘘。”管家伸出食指,温和地打断了他的猜测,“请不要说出那可怕而惊悚的字。”
傅延乐上前拍了拍安时垢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时垢啊,今晚就当没见过,明日还能做朋友。”
“谁稀罕跟你当朋友。”安时垢哼哼。
“你的心意都在眼里,我知道的。”傅延乐微笑,在安时垢懵逼的眼神中一个猛冲至后门旁,再一个弹跳扒住墙头,跃力翻了出去。
“卧槽,门就在旁边,非要翻墙,装什么——”安时垢耳边一冷,只见管家错身而过,紧跟傅延乐的步伐,翻墙而出。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汽车驱动的声音。
“——逼?”
卧槽好帅!
安时垢跟着一个猛冲,学着两人的动作一弹一跳,成功扒住墙头,带着喜悦的心情一个使力,然后毛毛虫似的从墙头落了地。
“……算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旁若无人地走到后门前,轻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条长路,而傅延乐已经没了身影。
*
管家坐在副驾驶,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一副干净的白手套换上。
“呵。”许特助嗤之以鼻,“不知是空气污染了你,还是你污染了空气?”
管家温和地说:“我与空气和睦相处,只是怕被你污染,毕竟你从内到外都充斥着愚蠢的气息。”
“呵。”许特助不动如山,“那就闭上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入。”
管家淡然以对,“我口中自带空气清新剂,你这点微末道行,不过尔尔。”
“呵。”许特助感慨叹之,“宰相肚里能撑船,肖峤口中能装筒——好一张如盆猪嘴。”
一声可怖的“咔嚓”声从管家合起的手掌中传出,后座的傅延乐机敏地伸手搭上两人的肩膀,宠溺又温柔地说:“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使什么性子?”
与此同时,一股子冷气从后座向前涌去,两人只觉得肩膀一冷,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达成从未有过的和谐。
“很好。”傅延乐欣慰地收回慈爱的小手。
虞京臣同时收回目光,说:“饿不饿?”
“其实我不饿,但是我想吃。”傅延乐往虞京臣身边蹭了蹭,学着谍战剧里地下工作党接头的语气,“愉悦制造者,东西呢?”
虞·愉悦制造者顿了顿,说:“藏在蓬昶路33号内,可爱小福包。”
“……”前面两人同时打了个颤。
小福包?
傅延乐一顿,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虞夫人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叫他的。虞夫人说这是母亲给他取的小名,因为他小时候肥嘟嘟的,很有福气。
可是母亲走的时候,他才三岁,那些记忆太遥远,让他完全无法想象母亲说出“小福包”时的模样和声音。
傅延乐心里酸热,有些别扭地说:“我都多大了,不准叫我小名。”
“好,我不叫。”虞京臣说,“等你什么时候允许,我再叫。”
傅延乐哼哼:“那你等着吧。”
虞京臣嘴角微扬,“好,我等着。”
傅延乐又哼哼,掏出震动的手机,发现是唐宛白的夺命连环call和一串直播跳舞的截图。
【呜呜呜呜,好美好美!你和红色好配!】
【绝美桃花妖!我发誓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小妖精!】
【你的手和腿好长,比例好好,我好羡慕!以后再也不和你跳舞了,显得我腿短短手短短。(嚎啕大哭.jpg)】
“看了这么久?”傅延乐嘟囔,回复道:【漂亮哥哥就要一起夸,不要拉踩哦。】
虞京臣瞥了一眼,说:“在节目交到朋友了?”
“也不算,不过他人挺好的,对我很和善。”傅延乐想了想,“今天排舞只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挺赶的,但没想到我们默契还不错,交流也很顺畅。”
傅延乐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但最开始的时候,唐宛白看他的目光里也只有害怕和紧张,没有大部分圈内人眼中的鄙夷和不屑,这让他对唐宛白的好感度直接一个upupup。
虞京臣摩挲着腕间的手表,指腹微凉,说:“圈内人心浮躁,能交到真心朋友不容易。如果你觉得他好,就相处试试,只是不要傻兮兮的被人哄骗,私下相处的时候也要注意接触距离,避免被拍到,误传关系。”
“知道了。”傅延乐觉得虞京臣声音偏沉,像是压抑着什么,他用余光偷偷一瞥,果然见虞京臣的棺材脸比平时更冷。
傅延乐百思不得其解,转回眼神时正好瞥见管家意味深长的嘴角。
“逮住了!”傅延乐猛地上前扒住副驾驶的椅背,“你这三分了然三分戏谑四分感慨的笑容是为谁绽放?”
管家咳了一声,高深莫测地说:“我只是闻到了一股隐秘而悠长的酸味。”
“我也是。”许特助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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