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桥个怂货,杀鸡都不敢,还敢杀人?
这倒不一定吧,鸡不是人,鸡和人不一样啊。
葛俊华气歪了嘴,一撇头,说:你就是站王威廉那边对吧?
赵尤道:他放火烧死善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葛俊华道:小孩儿和我说的。
小孩儿怎么知道的?
她说以前带她的一个小姑娘和她说的。
那
不等赵尤再问,葛俊华抢先道:你是不是要问那个小姑娘怎么知道的?可疑的点就在这里那个小姑娘,在善林死后没多久,就失踪了。
他们这里的孩子就属于大家一起带,一起养,小孩儿那时候大概六七岁吧,已经有点记忆了,特别喜欢这个经常带着她的姑娘,记得她名字里有个琳字,特别漂亮,善林也很喜欢她,她老是能从善林那里弄到什么巧克力啊糖啊,就是岛上没有的东西,自己吃,带给小孩儿吃,还常和小孩儿说,善林说要带她去陆地上玩,带她去什么法国英国,善林一死,这个女孩儿晚上老是做噩梦,精神也变得不太正常,他们就不让她继续带孩子玩儿了,小孩儿喜欢她,偷偷去找过她,那时候那个琳什么的被安排单独住在会堂的一间房间里,好像说她有自虐,暴力的倾向,必须和大家隔离开来。
小孩儿溜进会堂找到她,她就抓着小孩儿说善林是被王威廉烧死的,她亲眼看到的,小孩儿当时被吓得不轻,就哭了起来,那个许秀芬就来了,带走了小孩儿,之后小孩儿就再没见过琳了。小孩儿长大一些后问过爸妈,她爸妈说,岛上的人有来有去是很正常的。
这故事说完,赵尤驱赶着身边的蚊虫,道:那问题又回来了,延明明的尸体怎么去了山洞里?
葛俊华抓耳挠腮:她命大,没死,逃出去了,被他们的人发现,他们找了杀手,一路追杀到了她老家?要么是在她老家守株待兔?
为什么就觉得她会逃去自己老家呢?
不然呢?老家好歹有亲戚朋友的可以接济接济,打打掩护啊。
要是她和亲戚朋友关系不好呢?赵尤看了眼前面,他根本看不到王威廉了连他的脚步声都消失了。天色愈发得暗,离他一臂远的树都成了黑乎乎的影子,他只是踏着脚下一条明显有人踩踏过的痕迹行进。
葛俊华也意识到了,问他:这路对吗?
赵尤说:就这里有足迹。
葛俊华安心了些,道:那她老家地形啊,环境啊什么的她自己也熟啊,要是遇到什么风吹草动,还要再跑,心里也有底啊。
赵尤笑了:也是,不过你这脑洞够大的啊?
那你说说看,你说,以你当过刑警,还当上过副队长的经验,你开个实际一点的的脑洞。葛俊华把贴在身子两侧双手摊开了一个劲往前送。
赵尤干笑了两声,坦言:我这个人没什么联想的能力,想象力也很贫乏,看山就是山,看树就是树,看人不见了,那就是人不见了。
他又往前看,问道:蓝莓林是说附近长了很多蓝莓树丛吗??
葛俊华嘀咕道:从海滩出发,好像不需要走这么久才能去瀑布那里啊,他是不是扔下我们跑了啊,我怎么还没听到瀑布的声音啊?
赵尤驻足,示意他噤声,示意他也停下脚步。两人便静静地站在了高大的棕榈树的包围之中。一些小虫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撞,赵尤拉着葛俊华靠着一棵棕榈树的树干站着。
沙,沙沙王威廉的脚步声再度响起。葛俊华探出脖子往外瞅,赵尤立即把他拉了回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葛俊华贴着赵尤惶惶道:你也觉得他可疑了吧,他是这里的地头蛇,鬼知道他在岛上藏了什么能杀人的东西。
沙,沙沙,沙,沙沙
夜色掩过了迷雾,天彻底黑了。
筱满看了看天,问林舍前:天黑前我们能爬上去吗?你还认得路吧?天一黑,进雨林不太不安全吧,不然在这里将就一宿吧。
林舍前右手提着个衣服裹出来的,里头装着那女尸骨头的小包裹,他伸出左手拉了筱满一把:先上去再说。他问他,你好些了吧?
还行,还能走。他搭着林舍前的胳膊,咬牙往上爬。林舍前道:刚才下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么陡啊?
筱满瞅了瞅散落在草丛里的食物包装,吞了口口水,说:大概是饿了吧。
瀑布池子里应该有鱼吧?
你会叉鱼啊?
会啊。林舍前吃力地喘气,笑着说话,我还会挖海胆,抓龙虾。
哇噻。
你可别得罪我啊,不然你就会饿死在这里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走停停,终于是钻出了草丛,爬回了坡上,这一上去,两人都是吃了一惊,和一个站在火灾残骸前手里抓着个铁锹的女人大眼瞪小眼。女人的头发凌乱,风尘仆仆的,像是才从那里赶来,一条亚麻裤子上全是泥点子。她看到了他们,把铁锹藏到了身后去,也很惊讶,可惊讶之余还带着些许惊慌,眼睛一眨一眨,嘴角抽了抽,挤出个笑,她先说话,对着林舍前道:小林,我刚才在一个棚屋里看到了小方,他说他带着你和一个人来龟背岛找一个上岛的警察,船在靠近这里的时候触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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