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纠结出结果,一声怒吼,帮他做了选择。
“围墙上那个男生!哪个班的?赶快给我下来!也不要想着偷跑!不然我决不轻饶你!”
唉,裴野叹了口气。
孽缘啊。
他在南城老老实实一个多学期都没出事,怎么小天鹅一来,他就又被抓住了,他要怎么和小天鹅解释,他这段时间真的没有瞎玩,真的在老老实实学习。
左不言也没想到,裴野在生日这天竟然会喜提三千字检讨,而他送裴野的生日礼物又多了一个,就是在办公室陪裴野写检讨。就这个福利,还是教导主任认出他来了,才给的。坐在办公室陪裴野写检讨,左不言有种梦回北城七中的感觉。在北城七中的时候,裴野经常被教导主任和罗老师拎着写检讨,调皮捣蛋,经常把一些老师气到想锤人。
裴野苦哈哈的,等他写完检讨,左不言也差不多到时间该去高铁站了,左不言就请了今天一天假,还要赶回去参加明天的比赛。
再不舍,裴野还是只有送他到校门口。这一别,下次见面就是寒假了。
高三的寒假可不像高一高二的那么多,顶天了也就一周多星期,想想就让人难受。就算回去了,也和小天鹅待不了多久。
和来的时候一样,左不言在铁栏杆外面,裴野在铁栏杆里面,挥手说再见。
左不言受不了裴野给他说再见,一说他情绪就上头,想哭。
裴野连忙劝他:“这个天气可不兴哭,待会儿给你冻成咸冰棍。”
左不言破涕而笑。
“对了,之前小五不是开花结果了吗,我就用它的果实做了一条手链,给你。”
左不言懵懵的,结果裴野做的手链。
黑绳上串着一颗被胶水做成标本的小红辣椒。
“乖乖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戴上。”
裴野的指尖从左不言手腕上那条淡粉色疤痕上划过,动作轻柔疼惜。他在心底发誓,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绝不会再让小天鹅经历一次这样的绝望。
左不言探探他的眼下:“怎么了?眼睛红了。”
裴野表情夸张:“啊!!!”
左不言被吓了一跳,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裴野哈哈大笑:“你太hot了,我被你辣到了!”
左不言难得无语,加快的心跳还没平静,他看着手腕上的辣椒手链,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离愁别绪好想都全被裴野的独特脑回路搅散了。
“小天鹅,开心点,过年我们就能见面啦。”
“好吧。”
时间带走了哀愁,也带来了新生活。
两人艰辛异地,终于熬到高考完毕。
成绩什么都不重要,裴野只想天天和左不言黏在一起。李舒和谢慷在筹备婚礼,想着等左不言成绩出来那天办婚礼,算是婚礼和升学宴一起举行。这段时间李舒和谢慷可忙了,在拍婚纱照的时候,左不言也一起去了,三个人拍全家福,裴野一点都不打算要脸了,直接腆着脸说:“叔叔,阿姨,加我一个呗。”
李舒意有所指的眼神把左不言看得差点臊得原地上天。
好吧,他妈妈还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婚礼需要几个伴郎和伴娘,这可把李舒和谢慷愁到了。原因无他,两人结婚太晚了,周围的朋友几乎全部都结婚。一般当伴郎伴娘的都是未婚人士。
伴郎的话,左不言、裴野还能凑一凑。伴娘还缺了一个,一时之间不知道找谁。
知道这件事情的林霖非常开心的毛遂自荐:“我呀!我不是做伴娘的料吗?”
当左不言告诉他妈妈,她很喜欢的那个博主要来给她做伴娘的时候,她妈妈连夜换伴娘服,一定要给林霖选一件超级无敌好看的裙子,拦都拦不住。左不言把林霖其实是男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妈妈,谁知道,他妈妈更加兴奋了。
婚礼那天,谢慷把左不言介绍给了自己所有的亲朋好友,以自己儿子的身份,不仅此,他还说,今天也算是左不言的升学宴。
在场的人知道了左不言是全省第一的时候,一时间婚礼现场变成了学习经验取经现场,左不言本来煽情的婚礼致辞变成了家长们的取经大会,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备忘录把左不言分享的学习经验记录了下来。
婚礼进行时,李舒在左不言的搀扶下,被交到了谢慷的手里。
左不言早就哭红了眼,声音哽咽:“谢叔叔,我把我妈妈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
在这个世界上,左不言第一信任的人是裴野,第二个就是谢慷了。
谢慷看两母子出一辙的哭哭脸表情,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好哭,他把两人的手都一起握住:“不言,你不仅可以放心把你妈妈交给我,也可以把你自己放心交给我。以后,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两的。”
左不言的眼泪扑朔扑朔的掉,他用哭腔叫了一句:“爸爸。”
谢慷也当场洒泪。
值了,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和陪伴都值了,和自己深爱的人步入婚姻殿堂,还白捡了一个懂事乖巧的儿子。
掌声哗啦啦过后,裴野感叹了一句:“我怎么也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林霖看好戏:“野哥,刚刚你岳父看了一眼,可能是听到你说了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