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体育课,沈放去游泳馆游了个爽,逃了班会去篮球场打篮球。薛薛和岑欣然都比他高,天生的体型优势加上多年的训练,沈放在篮球上根本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再一次运球被截后沈放摆摆手,示意暂停,他走到树荫下的台阶,打开水杯喝了一口。
薛策和岑欣然慢悠悠地玩着球,沈放热到发疯,微微低头撩起T恤下摆来擦额头的汗,露出了半截白皙的腰,少年人的腰肢细瘦而充满力量,因为太白,腹肌只能显示出隐约的轮廓;风吹过头顶的浓荫,树叶随风起,浓绿的清爽和少年人构成生机勃勃的画,扑面而来的青葱感。
“沈放。”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沈放懵懂地抬起头,谢惊寒的相机定格在这一刻。
沈放眨了眨眼,维持着手拉T恤的姿势;谢惊寒站在前方,穿着和他一样的夏季校服,手里还拿着手机。
下一秒,沈放笑着像他冲过去,谢惊寒微微笑了下,伸手抱住了挂在他身上的沈放,因为冲力太强,还往后退了两步。
谢惊寒将沈放的T恤拉下,沈放穿着白T和及膝的蓝色运动裤,四肢修长而舒展,无赖地挂在他身上,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给我说。”
“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谢惊寒握住了他的腰,略微使劲儿将挂件抱在了地面上,大夏天的都穿得少,沈放肉贴肉地挨着他,对方略低的体温传过来,谢惊寒对他的无知无觉实在有些头疼。
沈放因为他的行为有点受伤,歪头嗅了嗅自己,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上都是汗。”
谢惊寒:“……”你不提醒我都要忘了我洁癖了。
他无奈地说:“没有,别多想。”为了转移沈放注意力,谢惊寒弯腰将沈放丢在台阶上的书包拿起,说:“请你吃冰淇淋,要什么口味的?”
沈放果然不在纠结,立刻道:“哈密瓜!”
他转身对球场上的薛策和岑欣然喊:“然哥,老薛,吃不吃冰淇淋?”
岑欣然对他打了个手势,扯着声音说:“吃你的,马上就放学了,我俩有约。”
他俩对着谢惊寒挥了挥手,就当打了招呼;谢惊寒背上沈放的书包,说:“走吧,等会儿正式放学人就多了。”
沈放将水杯递给谢惊寒,谢惊寒从善如流地接过放在书包侧,两人一路走出篮球场;薛策投了球,弯下腰撑着膝盖说:“然哥,你说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岑欣然笑了下,说:“你和陆悠是什么关系,他俩就是什么关系。”
薛策摇了摇头:“我看不像。”
谢惊寒这个人冷得要死,特立独行惯了,唯独对沈放是个例外;薛策直起身,说:“小芳不愧是小芳,谢惊寒这种Alpha都能拿下。”
岑欣然将球丢给他,笑说:“你好八婆啊薛策。”
谢惊寒带沈放去了购物中心新开的甜品店,沈放非常感动:“果然跟着大哥有肉吃,这个牌子贵到我平时店面都不敢进,谢谢大哥带我见世面。”
谢惊寒拿出手机下单,对沈放的贫嘴习以为常,他握住沈放肩,将沈放转过身,说:“去窗户那等着,我去给你拿。”
“不在店里吃嘛,拿着去逛小吃街好不好。”沈放知道谢惊寒绝不边走路边吃东西,满怀希望地看他,脸上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我想去逛小吃街薛策他们都不陪我去。”
谢惊寒和那双狗狗眼对视了两秒,败下阵来:“就这一次。”
沈放:“好耶!”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沈放想,以后就都可以边吃边逛了,他心里比了个耶,我真是计划通!
这个牌子的哈密瓜味冰淇淋很甜,谢惊寒给自己选了原味,他将冰淇淋递给沈放时还贴心地在圆锥甜筒底下放了卫生纸,又抽出了张湿巾递给沈放,沈放接过,说:“寒哥,你这个行为好像带智障弟弟出门的哥哥。”
谢惊寒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差。”他翘了翘嘴角,说:“走吧弟弟,哥哥带你逛小吃街。”
前台的服务员小姐姐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沈放红了脸,一方面是丢人丢的,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谢惊寒自称的这声哥哥挺好听。
两人走出甜品店,沈放想起什么,说:“你什么时候给马叔发消息啊?”
谢惊寒揽住他的肩,将他从车道边带到了自己的里侧,说:“以后都不用给马叔发消息了。”
沈放舔了舔冰淇淋,有些惊讶地问为什么。
“我年初不是给你说自己完成了一件开心的事吗?”谢惊寒说:“开心的事就是从此我留在了江城,我不用回首都了。”
沈放没说话,他知道谢惊寒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和谐,聪明地没再问,说:“那你以后怎么回家?坐公交?”
“我租了学校附近的小区。”谢惊寒看沈放小口小口地舔冰淇淋,嘴角沾了点绿色的奶霜,他拿出纸巾,伸手擦上了沈放的嘴角。
沈放舔冰淇淋的动作一顿,舌尖缓慢又迟钝地收了回去。
谢惊寒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他看着沈放佯装镇定地问:“租,租房啊?”
谢惊寒收回手,嗯了一声。
沈放下一秒反应过来:“租房!就在附近吗?我可以去看看吗?”
谢惊寒愣了一下,想这小熊怎么这么容易转移注意力,却依然顺着沈放的话:“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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