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朋友,他宁愿不看到这样鲜活的虞慈。
夏然放在腿上的左手手指蜷缩了几下,抬手“砰砰砰”地拍虞慈的肩膀,哈哈笑着掩饰着自己变化的情绪。
“安心安心,你的小未婚夫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说不定喜欢的喜极而泣呢~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好好为了你结婚出了大力气的我哦~”
“哎,你这么说,林莫会哭的。”虞慈无奈地被夏然拍得一晃一晃的,不过心头蒙上的阴霾倒是散了些。
他心中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诺尔冷淡下的原因,也有他不懂浪漫不解风情?
或许,真的该好好补补浪漫这门课了。
虞慈和陆星河都不是话太多的人,但有夏然在,哪怕只有三个人,一顿饭吃下来也是热闹。
晚饭没有点酒,饭后夏然有些意犹未尽,提出找家夜店再续一摊。
虞慈看了下时间,说自己要回小岛,改天再聚。
夏然一怔,问道:“你怎么住那边了?”
虞慈低着头,电梯明亮的灯光照得他白的像是张纸。他勾着唇笑了笑,有几分古怪。
“想静静心。”
这回答着实有些古怪,夏然和陆星河对视一眼,没有再问。
他俩陪着虞慈一同下的地下停车场,看着虞慈上了车,缓缓向出口开,才散步一样慢慢地在地下停车中走。
“你怎么回去?我送你?”夏然对着陆星河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
陆星河笑着朝东边某个方位一指,夏然眯着眼看过去,地下停车场光线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和银色。
但那流畅的独一无二的设计,夏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辆布加迪威龙限量白金超跑。
“啧!”夏然看了眼手中的保时捷车钥匙,嫉妒的面目全非,咬牙切齿地瞪陆星河。
“陆总,你这么在员工面前显富加秀恩爱,好吗?”
陆星河耸肩,“你可以找个,公司没有规定员工不准谈恋爱。”
陆星河这句话直接扎到夏然痛脚,他冷笑着朝陆星河摆了摆手,“呵呵,再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陆星河嘴角勾起一点笑意,走到藏在阴暗中的银色野兽旁,拉动了下门把手。
接着响起一声解锁的声音,陆星河拽开车门矮身坐进副驾。
穿了件黑色毛绒绒外套,裹得像个熊一样的端木金探身凑到陆星河身边,双手握住陆星河的肩膀,紧张地上下将人扫了遍。
“星星,姓虞的没欺负你吧?”
陆星河无奈地弹了下端木金的脑门,“你想什么呢?虞慈人挺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知人知面不知心,陆叔叔你还是太年轻了。”端木金在陆星河脸上偷了个香,趁着陆星河再弹他脑门前坐回身体启动车。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晚一些呢?怎么这么快啊?”端木金一条胳膊搭在车窗边沿,一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车停车位。
“夏然本来提议去喝酒的,但虞慈住在小岛上,路太远,就散了。”
“小岛?”端木金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季节住那边?不会觉得潮吗?”
“我和夏然也没想明白,虞慈说想静心,挺奇怪的吧。可总不好问的太细。”陆星河也没多想,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虞先生,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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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一串按动电子门锁的“滴滴”声,五五开的门打开后,等待虞慈不再是一室暖光,而是熟悉的黑暗。
虞慈站在玄关,地暖的热气扑脸。眼前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会这么黑?是灯坏了吗?跳闸了?或者是停电了?
虞慈自欺欺人的找了一个又一个地借口,却始终不愿意正视最正确的那个答案。
他调整好心情之后,横冲直撞地快步往客厅走。他以为他的小太阳会一如许多个晚归的夜晚,盖着一张薄毯在沙发上边打瞌睡边等他。
可是这一次虞慈注定要失望了。
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一如他早上离开时的整洁。
虞慈几步走到沙发前,垂着头目光凶狠地盯着沙发。
那模样似乎是在研究这沙发是不是一个伪装成沙发的吃人的怪物,将本该躺在上面的人吞进了肚子中。
可惜,沙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沙发,它变不出没有的东西来。
虞慈那些自欺欺人的借口如同一只气球,被现实这根针戳破了。他把自己整个摔进了沙发中,头枕在沙发背上,看着眼前的黑。
过了许久,他缓缓笑了,那笑有些苍白无力。
虞慈从大衣口袋中掏出烟盒,指尖在排列整齐的烟上轻轻滑过。眸光不自觉地往楼上看,想了想,又合上了烟盒。
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什么也不想,只是头脑放空的发呆。可是越是不想,反而想的越多。
黑暗于虞慈来讲,本该是最熟悉的陪伴。他的前半生,黑暗于孤独常常伴随在他的左右。
可诺尔的一盏灯,彻底将这一切改变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虞慈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黑暗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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