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他妈骗他无可厚非——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觉得自己为儿女成长牺牲了很多,都觉得父母是天,儿女理应孝顺,麦池雪无非就想他回家吃顿饭而已。
麦文澈从小跟他妈相依为命,麦池雪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爱他妈;但麦池雪从小就开始控制他的人生,即便成年后还多次有意无意想干涉他的生活,所以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他也恨他妈。
爱和恨两种完全对立的情绪也是可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存在的,人心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理智上觉得不用小题大做,情感上却觉得被“骗”了有点愤怒。
麦文澈是真的很讨厌被人欺骗!
说到欺骗......莫名想起了明榛刚在宴会上说到“酒精过敏”。酒精过敏?呵,说这样的谎话骗我有何意义?当年明榛酒量还是我给练出来的,而且当时声称要练酒量的人,还是明榛自己。
他知道明榛两瓶红的就能放倒,或者喝五瓶啤的开始犯晕,加一瓶就逐渐话多,最后一瓶能直接断片。
他不仅知道明榛酒量去到哪里,也知道他喝醉后是什么样,甚至还经历过明榛酒后失控亲吻自己的样子。
好吧,其实也算不得失控,也就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几年前,麦文澈刚实习不久就遇到年底饭局,有几次跟公司的同事喝醉酒,都是明榛去接的。有次喝醉第二天突发高烧,也是明榛送去的医院。
宿醉头痛又发烧,麦文澈整个人烧糊涂了,一难受,耐心会不由自主地下降。
等待看诊,等待缴费,等待输液……工作日的急诊人也很多,加上遇到几个人在输液区大声地争执,麦文澈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显烦躁,一向温和示人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不耐烦:“好困!好吵!”
“要不你再睡会儿?”明榛拍拍自己的腿。
麦文澈并不抗拒跟明榛有身体接触,明榛那个时候减重到了180斤,身上还有点肉肉的,枕着特舒服。何况他跟明榛住一起的这两个星期,已经充分感受到这位小伙子的洁癖有多严重。
麦文澈难受得紧,毫不犹豫顺势就躺下了,明榛用手帮他捂住了耳朵。
看完病回来已经中午了,明榛要给他煮粥吃,麦文澈觉得生病本来就没胃口,还得喝白粥就更凄惨,前面还很抗拒不想喝粥。幸好明辙端了个肉碎粥上来,粥里还相当讲究营养均衡地加了蔬菜和玉米。
饱饱地吃完了粥,又吞了退烧药,明榛让麦文澈去休息一下。
可是麦文澈不喜欢白天睡觉,因为有种奇怪的感觉,好怕自己一觉醒来,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尤其是午睡睡到黄昏醒来,会不由自主低落,感觉到特别孤独。他记得网络上有个名词,叫做“黄昏孤独症”,所以周末的午后他会尽量不睡午觉。
可是他很困又很累,最后决定在客厅沙发上睡——明榛白天要兼职,会在客厅里用电脑,这样哪怕他突然醒来,睁开眼起码视线所及能看到一个让人安心的人。
明榛也没跟他拗,从房间里抱了枕头和被子过来给他铺好床,麦文澈便躺下了。
枕着轻微的键盘声,麦文澈睡得迷迷瞪瞪。中途明榛过来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似乎探温,然后还给额头贴了个退烧贴。
刚吃了药加上喝了滚烫的粥,躺在厚被子里不一会就开始发汗,麦文澈热得要把被子掀开,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拿着毛巾给自己擦汗,他也分辨不太清了。
睡到傍晚醒来,量了次体温,已经降到低烧了。吃过晚饭,澡也没洗,不想再睡觉,就坐在沙发上抱着被子发呆。
明榛打字间隙回过头,忽然看着他笑。麦文澈不解问:“笑什么?”
明榛摇了摇头没解释。
麦文澈想了想,问:“是不是笑我现在很呆的样子。”
明榛嘴角噙着笑意不置可否,拿起手机咔擦地拍了张照片,拿过来给他看。
照片里的自己头发睡得凌乱,一副呆滞无神的样子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颗脑袋,是有点搞笑。
“你啊,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你看你这又吐又发烧的——”明榛语重心长。
“臭小子,教训起你哥来了?”麦文澈装作凶他。
明榛不接话,却伸手带了点宠溺意味似的揉了一把麦文澈鸡窝似的头。麦文澈没有躲闪,任由对方在自己头上揉了几下,语气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说:“这不有你嘛,以后我喝醉了你就背我回来,不要浪费你这大高个儿!”
“那也不能老喝啊,伤身体!”
麦文澈说起昨晚饭局上的较量,说隔壁领导过来敬酒,他被自己领导先推出去了,美其名曰“先把我下面的喝倒了才有资格跟我喝”,所以才被灌了很多酒,最后叹了口气:“有些饭局上的酒,都是身不得已的,哪是你说不喝就能不喝的啊。”
“那也少喝嘛!”
麦文澈苦笑:“你进了职场就知道,只要你喝了,就没有少喝点的可能。你酒量菜,你不懂。”
“不是说酒量是练出来的嘛,我也可以练的。”
“好,那你好好练,我好好混,争取你毕业时我就把你招进我公司当我下属,到时你
第23章 没了,初吻没了
\\\听闻有好酒,明榛做了色香味俱全的满桌菜式。吃完饭酒还没喝完,麦文澈便把酒转移到茶几上,窝在地毯上想看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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