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滑坡面障碍技巧因为训练量不够,又进不了决赛,再加上之前生病,能训练了后重心也没放在这上面,就没能进决赛。
唯一幸运的是白一鸣在U型池上的天赋是真的高,他还有自己的金牌任务。
这次男子组坡障的决赛选手,还是那几个头部运动员,余乐外交圈子里的好朋友,唯一的变化就是亚瑟挤进了前五名。
小孩是真的厉害,估计再努力个一两年,就有资格和余乐争夺冠军了。
现在还不行。
余乐挥手和华国的粉丝告别,坐缆车上了山。
缆车贴着绳网一路上去,中间还有几处看台上也都挤满了人,不过这里的都是工作人员和摄像师,看见他们出发,便抬头挥手。
余乐正用拇指摸着滑板调整比赛状态,目光扫过去,又收回来,继续沉思。
这比赛容不得一点错。
即便他胜的概率很大,也不能大意。
余乐就按照习惯了的方式去备赛,不让外物打扰,反正先拿了“大满贯”再说。
欢呼声一路远去,耳边渐渐安静,从缆车站下来的一队人,踩在松散的雪上,发出“嘎吱吱”的声音。
耳边传来亨利的叹气:“气氛怎么这么紧张啊?”
雅克点头:“可不是,世锦赛而已,有种上了奥运赛场的感觉,我记得世界杯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
亨利说:“还不是因为余,他太认真了。”
雅克笑了:“因为他要拿大满贯。”
“对,就是因为这个大满贯,我现在连话都不敢说。”
余乐转头看着亨利笑:“这是不敢说话吗?”
亨利扬眉,突然提高音量:“约拿,你还要和他争吗?不如让他好了。”
走在前面的约拿停下来,一起转头的还有盖伦,约拿说:“让这种事不要自尊心了吗?是他说的?”
亨利理所当然地笑:“当然是我说的,你要让我一个奖牌吗?”
约拿笑:“你问问他,要不要让?他可是亲口说的,他需要对手,一个强大的对手,他需要我逼着他进步。”
亨利扬眉,转头去看余乐。
余乐摸着鼻子点头,是他说的。
亨利骂了一句土话,大概是说余乐神经病,怎么还有给自己制造对手的?一人独美不好吗?
亚瑟颠着脚跑过来,激动地举手:“余,余,我可以,算我一个。”
“什么?”亨利不明白他激动着什么劲儿。
亚瑟没搭理他,蓝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余乐:“我很快就能变得很强大,对你造成威胁,对手算我一个吧。”
“……神经病啊。”亨利又骂了一句。
雅克等人在旁边笑。
其实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余乐需要对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类似的话语不仅仅只有华国才有。
余乐想要成长,保持锐意进取的心态,就需要不停地制造对手。
或许他会输掉,也可能会一直赢下去,但余乐只要停下进步,就代表这个项目的发展也因此而停滞。
这是包括他们在内,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看见的。
那些技巧太美了。
如果自己不能创造出来,那就去模仿,让自己也变得璀璨。
停下的队伍再次前行,走在前面的约拿收了笑容。
他不喜欢当一个永远无法获胜的对手,但他现在发现,就连这个资格都是珍贵的。
亚瑟这个家伙很厉害,还在疯狂成长,能不能超过余乐没人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稍有疏忽,就连这个作为对手的资格都会被丢掉。
这就是赛场,这就是体育竞技,不进则退。
这次比赛也要加油。
至少让亚瑟明白,想要成为余乐对手,他现在还远远没有资格。
进了休息室后,余乐第一时间坐下,整理装备。
进入决赛后,他前面只有两个人,他会在第一批入场。
整理装备也是梳理内心的一个过程,如果可以,他希望在第一局就锁定冠军,但这过于迫切的心情并不是最理想的状态。
他要兴奋起来,但也要冷静下来,这个平衡点必须要他一点点地调整。
目光落在手中橙色的雪板,才维护过的雪板擦拭的干干净净,泛着一层油光,将精美的图案包裹在内。
稍稍转动,光泽流转。
在板面靠近板头的位置,余乐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20XX年世界滑雪锦标赛”
“YuLe余乐”
手指在板刃上缓缓地擦过,蜡填上了一些细小的缝隙,但拇指还是偶尔能够感受到一些不够平滑的位置。
可能是雪板出厂就带有的瑕疵,也可能是在训练和比赛的过程留下的伤痕,没有完美无瑕,任何一个雪板都如此。
就像人。
像自己。
闭上眼,再睁开,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比赛正好开始。
余乐拿着雪板起身,休息室里都是加油的声音,他转头挥了挥手,笑着竖了一个拇指。
随后一转身,走出了门外。
亚瑟兴奋地对雅克说:“看,这一会儿,状态就调整好了。”
雅克对亚瑟的态度不错,和他聊道:“他的比赛经验太丰富了,他经历过很多赛场,不说他在跳水上的那些经验,就说他一个人兼了三项,赛场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形成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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