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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苗忙不迭点头:“我特喜欢坡面障碍技巧,我可喜欢去上课啦!就是……最近训练开始拉筋。”
    “……”成功改变一个行业的余乐默了。
    这一家三口在病房里待了很长时间,还拎着炖好的补汤过来,又叫了不少菜,在屋里吃了一顿晚饭。
    余乐本来就倒时差,饭菜下肚更困,哈欠连天。
    柴明说:“行了,都回去吧,我这是疗养,不是生病,晚上自己看会儿电视就好。”
    顿了顿说:“你们最近也辛苦了,孩子还在读书,又有训练,别总带到我这里来,毕竟是医院,余乐他们回来就有他们陪着,别再过来了。”
    两口子连连说不麻烦,但也没坚持明天过不过来这事儿,收拾好饭盒只说过两天炖了汤给拎过来,然后和头重脚轻的余乐一起出了门。
    苗苗脆生生地说:“柴爷爷再见!”
    在电梯里,余乐忍不住又打哈欠,却听见王姐说:“柴叔叔的伤是为了救我和苗苗留下的。”
    余乐后半截的哈欠打不出了,定定地看着一脸愧疚的王姐。
    这是一个说起来很平淡,实际上却很惊心动魄的故事。
    苗苗练滑雪,柴明受京城市体校滑雪总教练的邀请,给孩子们上了个启蒙课。结束的时间比预料的晚,赶着回家做饭的母女俩追着公交车闯过了红灯。当时被邀请去隔壁街餐厅吃饭的柴明就站在路边,眼看着一辆刹不住的车朝着这母女两人撞过去的时候,他把人推开了。
    飞出去的身体和重重落在地上的脑袋,血流了一地,柴明差点儿当场没了。
    自那以后,苗苗父母就一直和柴明有联系,每次柴明来京城疗养,都是这一家三口在照顾。
    柴明是为了救人才出事,还拿了那年的好市民奖章,虽说身体不好了,但因为这英雄举动,体育局从上到下都给了他足够的支持,因而柴明养伤半年,回去后还是国家队的总教练。
    那时候局里觉得总教练主要负责的还是统筹工作,也不需要每天跑雪场里带训练,就当给柴明安排一个养老的去处,继续发光发热。
    谁成想,柴明涅槃重生,培养出了自由式滑雪队的“黄金一代”。
    三金一银的成绩啊!
    余乐和李哥一家三口在大楼下的院子里慢慢走,王姐担忧地说:“那天我听医生说,建议他以后还是不要来回奔波,他没答应,我有点儿担心。”
    余乐点头:“奥运会结束,也就没那么忙,有什么外训路教他们也能够代劳,我回头看看能不能定下队长这个位置,能帮一点是一点。”
    “不耽误你训练吗?”
    “我会协调的。”余乐说完,不想再聊这件事,转头去看苗苗,“回头儿陪你滑雪玩。”
    “嗯!”苗苗点头,“余乐哥、叔叔再见!”
    余乐上了车,昏昏欲睡的时候想:柴爸爸受伤的原因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自己只是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嘴是因为车祸,就没有再去打听过,没想到却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说起来也是缘分。
    柴爸爸要不是受伤,就不会在京城养伤,也不会负责那年的选训工作,自己固然会陪着程文海出现在训练场上,但没了柴爸爸的坚持,想必那时候的自己自以为还有路走,绝不会转项。
    也就不会有这一枚宝贵的奥运金牌。
    接下来几天余乐有点忙。
    除了去陪柴明,回来了还得和丁瓒他们胡吃海塞一番,奥运会结束,终于不用忌口。
    白天黑夜都有安排,以为就这样一直到总结表彰会后,结果魔都队的李教练跑过来一趟,说是魔都那边也有个表彰会,还有套房子在会上颁给他呢。
    余乐“呵呵呵”地苍蝇搓手,乐死了。
    冬奥彻底结束的一周后,所有冬奥代表团的成员都穿上统一的队服,去了大礼堂。
    也是人生第一次,余乐见到了那位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上的老人,被鼓励,被赞扬,余乐眼皮子浅,差点儿又落泪。
    从大礼堂出来,余乐搓着自己刚刚被握过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好了不起,竟然一件件地做成了这么多大事。
    简直就是……斗志无穷啊!
    余乐找到柴明,问:“咱们什么时候恢复训练啊?我觉得1800可以多练练。”
    柴明掀起眼皮子看他,开口说了一句风马不相及的话:“叶玺打电话来和我说,想退役。”
    “?”
    柴明又说:“进入新的奥运周期,还是咱们华国的奥运周期,国家给的任务是补全冬季项目的短板,我们的短板很明显,障碍追逐绝对算一个,你要不要试试障碍追逐?”
    “……”又来?!
    余乐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柴明嘴里听见让他去滑障碍追逐的建议。之前为了奥运会,余乐坚定不移地拒绝了,但如今奥运会结束,好像当初的借口也就跟着没用了。
    “坡面障碍技巧和大跳台这个周期开始合并,我已经两个项目了。”
    言下之意,还是不那么想滑。
    柴明没搭理他,只是继续说:“其实运动员缺口不算什么,关键还是教练员缺口。上次局里开会,让我们自己拟个名单,不计代价的引进优秀教练。”
    顿了一下,柴明叹气:“说是这么说,但价钱实在有点儿太高,这些优秀教练我们不可能一直聘请,他们留下的时间非常有限,有些人的合同说不定只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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