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笑道,“你赚钱拿回家,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他老人家说我这是不务正业赚的钱,不稳定。”
“其实是有点儿不稳定,你这段时间应该没拍视频,没再赚钱了吧?他只是担心你年纪大了照顾不了自己。”
谭季安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余乐也不说了,他其实很尊敬谭季,也羡慕他从事的职业,但他很能理解老人的担心,用命拼来的钱,花起来也容易,老了拼命也没人看了,该怎么生活。
再说,谭季的队友发生意外离开,这也让谭季沉寂了小半年的时间,这样无所事事的闲逛,别说父母,就是他看着都愁。
一个极限运动的大神,最后把自己饿死了,可怎么办。
僵硬的滑雪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路走出到了门外,余乐就被迎面吹来的风,撞了个仰头。
风真的有点大,雪都被吹起来了。
今天不适合滑雪,但也得滑,至少得滑三五次才行。
他们走在雪上,往缆车站去,一路过去,陆陆续续的分开。
张佳和何宇齐要去滑空中技巧。
白一鸣和谭婷先去了U型池。U型池比赛地点更靠近出口,他们先就跑去适应那边的场地。最后就剩下余乐一个人坐缆车上山。
这一次,余乐近距离,仔细地看了赛道。
一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设计。
难的地方在于余乐一早看见,那拔地而起的半个U型池,简单的在于赛道的道具设计都很标准,都是平时训练里会练习的短桥、长桥,虽说都离地很高,但因为一直练着,也就算不上难,反倒是在南非那场比赛,满地都是离地不过10公分的箱子,他就算想要拿出点难度也不可能。
看一路记一路,正好遇见飞驰下来的选手在做技巧,余乐的目光也会停驻,扭转身体直至对方远去。
一转眼,到了山上。
这赛场是个老牌的赛场,在瑞国很有名,每年都会举行比赛,只不过都是举办的成年组大赛,所以白一鸣没有来过。
老雪场的设施设备齐全,余乐从缆车站出来,就是联排的两层小楼,遍布商店,餐厅,咖啡馆。
这个时间,这里还没有营业,余乐一路走过去,只有两扇大门打开。
一扇是工作人员的值班室,门口还挂着滑雪教练的时薪价格,一扇门就开在出发点的后面,那里是选手的休息室,只是从门口走过去,就能够感觉到热风涌出。
余乐只是在休息室门口,探头看了一下。
挺大的地方,能容下三五十个人休息等待比赛,正前方的墙壁上还挂着电视,比赛的时候说不定可以看直播,不过现在播放的是一首欧米歌曲的MV,性感热辣的女星正踩着节奏跳舞,动感的音乐从挂在四角上的音响里传出来。
余乐看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来。
有点儿吵。
他没有进屋,刚刚快速扫过,没有在屋里看见熟悉的人,正要转身去出发点上,他却被工作人员叫住。
这名女性工作人员微笑指引道:“这里有排号机,等叫到您了,再出去也可以。”
余乐的脚步停下,很欣喜。
很人性化的安排嘛。
这样大冷的天,还刮着风,在出发点上排着长龙,估计等轮到自己,身体也冻僵了,适应场地的效率大打折扣。
领号需要刷通行证,一人一票,工作人员盯得紧,打消余乐帮白一鸣和谭婷拿票的想法。
进了屋里,就有点热了,余乐拉开拉链,将雪板随手架在板架上,找了个空位坐下。
椅子是柔软的皮沙发,坐下去的时候身体也凹陷了下去,温度很合适,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手指尖的温度就回转到了温热的程度。
但就是太吵了。
音乐的声音有点大。
余乐今天没有准备,没有戴耳机上来,这一会儿就已经被吵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好在难受的不只有余乐,就在余乐暗自犹豫要不要去提议的时候,有人先去了工作人员那里,很快音乐声就小了下来。
耳边清净,余乐这才松了一口气,似乎也有了余力去观察其他。
休息室里的环境还是很好的,软沙发,有电视,光线充足,暖气充足。
上来的不只有运动员,还有些教练也跟上来了,他们让开前面的位置,坐在角落里,正在和身边年轻的队员聊着什么。
“洲际杯”没有门槛,只要国际雪联注册过的的专业滑雪运动员,报名就可以参加,但不包食宿,所以出来参加一次比赛的费用很高,又是来瑞国这样的高消费国,很多人都承受不起。
所以这场比赛,欧洲的选手最多,很多自费过来的选手年纪真的很小,一眼扫过,15~6岁的少年比比皆是。
余乐在里面,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一个。
不过亚洲人脸嫩,和这些少年少年在一起也不怎么显老,倒是他的脸被一些教练和选手认了出来。
“那个亚洲人,是余乐。”
“我看过他的视频,实力很强。”
“是的,网上能够找到的资料很少,最早就是去年的训练视频,听说他是去年从跳水转项滑雪。”
“成长的太快了,他已经可以完成1620的空中技巧。”
“我觉得他厉害的地方并不是空中技巧的部分,而是他在街区的整个表现,他几乎掌握了所有的技巧动作,去年的时候还只能270°上下桥,今年在南非就可以做成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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