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赛回到宿舍,今天聊的自然是比赛的事儿,路未方就说了:“今年成绩还真不错,到现在已经有五个预赛第一名了,虽然说这里的水准是差了点儿,但有助于提高自信啊,就说程文海,换个地方都摸不到第三名的位置,这两天顶着第三名的头衔,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昨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一个人在屋后面训练,有希望去冲击奥运资格,总比一点儿都没有,更能调动积极性。”
路未方说完,朱明就说:“可不是,空中技巧这边儿士气提高很多,何宇齐就是最好的例子,难得看见他不睡觉的。”
“哈哈哈。”路未方笑了,“哎呦我的天,我也不知道他天天哪儿来那么多觉,除了训练吃饭,往哪儿一坐能一个姿势坐上两三个小时,你要说他玩手机吧,结果过去一看,拿着手机都能睡。”
“去年洲际赛,好像一直都只有张佳那丫头稳住了冠军吧,今年起来的多,余乐、白一鸣啊,还有状态终于恢复的谭婷,别说这赛场水准低,就他们表现出来的,换个赛场成绩也不差,都是能冲击奖牌的。”说完,盘腿坐在炕上的朱明,单手往床上一撑,探头看向队员那边儿,“白一鸣的1800,去哪个赛场都不会差。”
这屋里住着十个人,教练们住在靠门口的位置,最冷的位置安排给路未方和斐清河这两个壮年“堵着”,再然后就是按照年龄和资历排着,大家都把最暖和的地方,让给了身体不好的柴明,还有年龄偏大的张老师。
再往里面空气不太好,就是余乐他们住着,顺序分别是最靠墙的王云龙,旁边儿的石河、白一鸣,以及左边睡着白一鸣,右边儿睡着柴爸爸,这么一个敏感的,一般“学渣”看都不敢看的位置。
余乐可不怕,在体育成绩上,他好歹也算个“学霸”。
大家在炕上聊天的时候,柴明拿着他的水杯去打水了,余乐今天有比赛,是大爷,所以一回来就钻进被窝里,靠在立着的枕头上,看电视。
朱明提到白一鸣的时候,白一鸣也和余乐一样靠在墙上,不过他没盖被,所以被子和枕头一起当了靠垫,被他靠在身后,修长的身子舒展地躺着,新拿出的袜子绷在足上,白而柔软,懒洋洋的正拿手机看,顺带打了个优雅的哈欠。
冷不丁被叫到名字,余乐和白一鸣都转眸看了一眼,发现教练们纯粹就是聊天,根本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意思,便将目光收了回来,这时候余乐的目光落在了白一鸣的手机上。
手机上的字是华文啊!
“你登上网了?”余乐撑起来,有点儿惊喜。
这地方的WiFi一点都不好用,流量小不说,访问国内的网址那叫一个慢,想要刷开一个网页靠的都是“命”。余乐在国内也不爱玩手机,谁知道出来之后,又有点儿想要摆弄手机,所以看见白一鸣登陆了国内的网站,那叫一个新奇。
探头看去的时候,问:“你奢不奢侈,还看视频?”
白一鸣没吱声,余乐探头去看,看见的却是一段翻录的视频。白一鸣的手机价格是没的说,但他用手机拍摄电视上的画面,也难免出现电子条文,再加上手抖一抖的时候,画面也在跟着晃,没两秒就看的余乐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余乐看了几秒眼睛就受不了了。
白一鸣显然也是很不满意的,他眉心微微地蹙着,看向余乐说:“你比赛的时候,我录的视频。”
“啊!?”余乐没想到那个在电视屏幕里飞来飞去的小人竟然是自己,笑道,“难怪这么帅呢,这是我啊。”
白一鸣嘴角勾起,将身体往余乐那边斜,同时手机也递到了他眼前,意思是让他看,又说道:“打算发微博上,可以吗?”
余乐先没说话,他确实想看看自己在赛场上的“英姿”,但是把视频重新拉到头看了不过十秒,脑袋就被眼睛晃晕了。
还八千大圆的手机呢,这画质也太渣了!
“不行。”余乐直接拒绝,不管白一鸣错愕的表情,余乐转头喊道,“路教,大赛方的视频提供吗?我能找他们要吗?还是得队里出面?”
路未方还在和朱明吹牛,闻言说:“怪麻烦的,要比赛视频干吗?还是个预赛。”
“白一鸣要把我视频发网上。”余乐说。
朱明和路未方一起歪头去看白一鸣,后者说:“你发余乐的视频干什么?”
余乐这才回过味来,问:“你发我视频干什么?”
白一鸣能说什么,想发就发啊。
别看白一鸣挺自闭的,在网上也很自闭,但他的“自闭”仅限于和网友交流互动,更新个人微博、推特这类平台上的消息,可比余乐频繁多了。
余乐第一次知道白一鸣这个人的时候,就是程文海去了白一鸣的微博,播放出来给他看的那段滑雪视频,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个五六岁的小孩,白一鸣在后面跟着拍视频,那时候不懂,以为他们滑的是高山滑雪,现在才知道滑的是障碍追逐的赛道,有跳台和波浪线。
总之白一鸣从不和网友互动,但会发一些行程类的消息在网上,偶尔也会发视频。只是余乐没想到他会发他的视频,还是这么渣的画质。
怎么的?我就不配有高清版?
“那哪儿有高清版啊?白一鸣翻录的直播电视,画质太渣了。”余乐很嫌弃,当然不会让白一鸣发,这不是损害他个人形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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