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过去的时候,约拿·达罗正在接受当地一家媒体记者的采访,回答道:“……不,我只是非常喜欢滑雪,而这里是这个季节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滑雪场。毕竟我并不擅长U型池,也几乎没有参加过障碍追逐的比赛,所以你们可以不用过多的关注我,这次我只是希望能够愉快地滑雪,对排名并没有要求。”
说完这些,约拿·达罗看见了站在摄像师旁边的余乐。
余乐微笑着在向他打招呼,于是约拿也微笑着回应余乐。
余乐去年的表现不错,从默默无闻的选手,一举冲上“世界杯”分站赛的第五名,让约拿留下了一些印象。
通常来说,能够冲到第五名,也就具备了竞争奖牌的能力,或许在某一场比赛里表现出色,就能够站上领奖台。
不过对于他这样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并不是需要十分警惕的选手,因为从第三名到第一名,还有着如同天堑一般的距离。
有一点印象,如此而已。
回应只是出于礼貌,是国际礼仪。
余乐在向目前“世界一哥”打过招呼后,也就离开了。他很清楚他们没有话说,再说他的外语水平有限,会儿给这位“世界一哥”聊“上火”了,反而不美。
转过身来,余乐去了亨利那边。
在余乐那次拿到“世界杯”分站赛第五名后,那之后的比赛又和亨利见过几次面,对方表现出强烈的想要维持这份跨国友谊的意图,余乐也很愿意与对方有更深一步的来往。
当他来到亨利面前,这位日不落国的绅士,彬彬有礼地握住了余乐的手,并且体贴地放慢了语速,询问他的伤势如何。
余乐也问了亨利的旧疾养护的如何。自由式滑雪是一个风险很高的运动,很难避免自己不受伤,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的运动员,身上不可能没有一点伤势。
“商务寒暄”消弭了双方一段时间不见的陌生感,随后亨利好奇地问余乐,“你的U型场地如何?”
余乐摇头:“很糟糕,我是在比赛前一周才开始训练。”
亨利笑:“与坡面障碍技巧的跳台差距并不大,是吗?”
“不,很大,我滑的很头疼,差点我就以为我不会滑雪。”
“哈哈哈。”亨利笑着,“好吧,很快我就有幸看见你的表现了,或许我们是一样的,这次过来,我们都是来玩的,不是吗?”
“是的,但也希望可以提高自己。当然,并不是U型场地,而是其他,已经进入奥运赛季了不是吗?希望可以在坡面障碍技巧和你有愉快的切磋。”
“你很诚实,看来我也必须诚实地说出来,我很希望可以拿到大赛的奖金。虽然U型池让我很头疼,但我还是偷偷练过。”
余乐看着亨利风趣眨着的蓝色眼睛,莞尔地笑了。
可不是嘛,五万欧的奖金也不少了,最关键是荣耀啊!荣耀!!在单项上很难赢过的约拿,如果能够在这样的综合类比赛里超越他,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双方愉快地交流,很快就轮到亨利去适应场地。亨利从衣服里拿出自己六号的号码牌,说:“五分钟,哦上帝,这是我见过的最少时间。”
接着又对余乐笑道:“等下看见我的训练,请你不要嘲笑我,我真的很努力了。”
余乐失笑:“不,或许我比你更糟糕。”
亨利出去的时候,余乐也跟着他走到了场地里,在这里他看见了白一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这里,表情严肃地观看每个人的训练。
U型场是白一鸣的主项,是计划要在冬奥会上争夺奖牌的比赛,所以哪怕是在这样的“邀请赛”里,也不能大意疏忽。
余乐在告别亨利后,走到了白一鸣身边,问:“有不错的吗?”
白一鸣说:“没有。”
余乐点头:“很好,就喜欢你这样的自信。”
白一鸣转头看他,眼底有了一些笑意。
又等了一会儿,亨利还没有出来,余乐才发现大赛组安排的是五个人一组,因为U型场地滑到尾后,选手回到出发点,以及休息调整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五个人才能够保证时间不会被浪费。
当这五人组的第一人滑完了最后一次,亨利被补充了上来,这样的安排就像一个漩涡,保证在旋转的过程里,有源源不断地能量补充进来。
亨利上场后,第一次的表现相当一般,确实能够感觉到他对这个“大东西”的陌生,在连续的五次折返里,他前面三次都只能完成一个最基本的转身,直到第四次才尝试着做了一个一周的摸板转体,第五次又是基本的转身。
但并不说亨利是最差的,自由式滑雪的项目跨度太大,技巧复杂,能够将所有项目玩好的运动员很少,而且作为职业运动员,专精一项,挑战金牌才是正事。
所以不是U型场地技巧主项,滑的比亨利差的人也不少。
余乐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真不是最差的,选择来这里参加比赛,或许也不是一件冒失的事儿。
那之后,亨利的两次试滑就顺利了不少,其中一次他甚至完成了一个720度倒滑落地的难度技巧。
根据训练表现看比赛表现,亨利在比赛里有很大可能完成一到两个的720度转体,在非主项运动员里,也算是不错了。
然后很快,余乐也看见了约拿U型场地的发挥,水平并不比亨利高多少,但因为他过去一年的优秀表现,哪怕是这样很一般的水平,也换来了很多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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