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了名,孙毅将目光终于收回来,冷冷看了余乐一眼,一言不发的就往小木屋里走了去。
余乐跟在后面,叫上白一鸣一起,也进了屋里。
其实屋里的气氛也不是很好,大家比赛压力都大,屋里又是个密闭的空间,所以一走进去就会有种压抑感。
而且有些人,释放压力是自己消化平复,有些人就爱说话动来动去,今天屋里那些话唠属性的看起来还不少,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大,余乐的英语不好不代表他一点儿都听不懂,零零碎碎的单词落在耳朵里,聊的都是水木朝生受伤的事儿,包括周晓阳的名字也被念出来好几次。
余乐再一次庆幸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一致地做出了结论,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还周晓阳一个公道。
否则这样的闲言碎语,再坚强的人都会被撕扯破碎,更何况是性格更加软弱的周晓阳。
就在这时,小山则江走了进来,他在门口的台阶上跺脚,磕去脚底的雪,“咚咚”的声音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屋里的说话声小了,小山则江就对着每个看过来的人笑。
余乐踏进屋的时候,因为屋里屋外的巨大光线差,视线又片刻的黑暗,屋里的人是个都看不清楚,相信小山则江也是一样。即便如此,小山则江还是笑了,将R国的礼仪态度完美地传达,给了每个看见他的人留下好印象。
只是在他身后,又有一个身影出现,更魁梧高大些许,逆着光的脸有瞬间的模糊,随后在他下一步跨进屋里时,露出了那张浓眉大眼的脸。
是竹内由纪,一个长相偏向敦厚老实的人,但拧着眉,立着眼的脸上,硬生生多了一丝戾气。
一进屋,目光扫过,就笔直地落在了余乐的脸上。
他往前走,像是朝着余乐而来。余乐身边的孙毅和白一鸣都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身体前倾,将余乐护在了身后。
余乐的身体悄悄绷紧,脸色却很淡地与其对望。
这事儿他们没错!
分明就是那个无赖,恶人先告状,别怪他也没有好脸色。
竹内由纪走到三五米远,站定。
屋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在看热闹。
竹内由纪冷着脸,恶狠狠地开口:“听说你们还要起诉?”
看来白会长的效率很高啊,估计昨天禁赛通知下来的时候,白会长就已经开始联系法务团队。
怕是今天一离开,律师函就已经发到了R国的滑雪队里。
够爷们儿!
说不一不二!
因为白一鸣的委屈而生出的那点儿不待见,瞬间就淡了很多。
在白一鸣翻译之后,余乐站起身:“告诉他,我算是这个事件的参与者,我敢肯定的确定的告诉每一个人,水木朝生的伤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如果大赛方不能够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调查结果,我们就只能通过司法途径解决。”
随后余乐又按住要开口的白一鸣,说道:“告诉他,只要走到司法程序,我们就会不计一切的收集证据,还请他告诉水木朝生,再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记错记漏了什么。”
白一鸣将余乐的话全程翻译,当最后一个声音落下,小木屋里竟然响起了掌声。
“咻咻!”几名不知道国家和姓名的选手吹着口哨鼓掌。
有底气走司法程序,并且反复强调证据的言论,在大部分人看来,不但代表着气势和立场上的强势,也代表了他们的自信和清白。
运动员的运动生涯不是儿戏,也不是你成绩好随便开个口就能随时掌控别人的人生,我们问心无愧!我们追究到底!
竹内由纪脸色变了又变,眼珠子摇晃了几圈,最后恼羞成怒:“#@¥@#¥”
母语都用出来了,可见竹内由纪地慌乱。
白一鸣翻译:“水木不会说谎……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余乐点头,听不懂他看脸色也能看出来,但是不是说谎了,他们谁说的都不算,等调查出来答案自然分晓。
双方都很不愉快,各自分开。
余乐快速调节,说:“先不管这件事,赶快起来热身,比赛更重要。”
白一鸣点头起来,孙毅也下意识地站起来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很不开心,犹豫一番,大概觉得再坐回去又尴尬,就绷着脸跟在余乐身后走到空处,各自准备。
比赛的人数很多,所以是每20个选手为一组,轮流滑完两轮,然后就到下一组。
他们上来的时候,上一组第一轮还没滑完,如今还要滑一轮,差不多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热身。
当事件的主角开始埋首为比赛做准备后,其他人也渐渐不再谈论八卦,各自寻找地方备赛。
比赛现场的准备室里终于有了一点比赛的气氛,而不是某个八卦现场。
余乐花半个小时活动身体,剩下的时间找了张大赛方提供的毛毯把自己裹住,为身体保暖,在缓慢恢复体力的同时,在脑海里继续过动作。
一转眼,准备时间结束,60~80组别的运动员准备比赛。
到了这个时候,就更没有人去想八卦,余乐的目光好几次和竹内由纪撞上,很快就错开,谁都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己的比赛。
直到工作人员大叫:“61号。”
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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