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在国家队里年纪算是偏大一点, 国家队里更多还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 20岁是出成绩的“黄金期”。
余乐转项过来, 很快就要迎来他22岁的生日,他的“黄金期”不知道还剩下几年,总之是越过越少。
省队队员叫他一声“哥”,确实是因为年龄问题,同时也是因为余乐拿下国内单项冠军,在自由式滑雪的圈子里,地位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余乐倒是没认识到这一点,主要还在跳水的时候,喊他“哥”的人也很多,所以一看这省队队员面嫩,就点头应下。
在屋里和两人聊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周晓阳,让他没事就上楼找自己玩。
周晓阳得了话,如获至宝,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连连点头。
就这样一直聊到程文海来找人,余乐才告别离开。
距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时间,两人回到房间,程文海一副吃酸捻醋的模样:“你跟这个周晓阳走那么近干什么?”
“人招呼我,我就招呼过去,再顺便聊几句,就耽搁到现在。”
“你不知道他和孙毅一挂的?还是温喜德一手教出来的队员。”
“知道,但不妨碍正常来往吧。”
程文海看他,不明白了。
余乐想想,走到窗户边上,指着窗外说:“这是国外啊,到处都是金发碧眼外国人,就算同样黑发黑眼的R国人,他们学习你们的技术,鄙视成绩差的我,然后谋划着在赛场上怎么干掉我们,升起他们的国旗,奏响他们的国歌。
我觉得吧,在争夺冠军和荣耀的时候,咱们真正能够信赖,托付后背的人,只有咱们的队员,咱们的同胞。
所以别太在意这些派系上的东西,如果我们队里可以像跳水队那样,从上到下拧成一股绳,不是更好。
而且柴教的困境,不也解决了?”
程文海听的使劲眨巴眼睛,又翻来覆去的想个半天,最后由衷赞道:“世界赛场的常客就是不一样啊,格局老大了,你这是在以国为单位战斗啊。”
余乐被逗笑。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在国内那段时间也一度陷入队里的混乱局面里,思考过,担忧过,也质疑过这样的环境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当他走出国门,来到这里,沉睡在他心里的真正答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浮现。
在国家荣誉面前,在运动员的使命面前,所有的矛盾都变得不重要。
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携手共进,荣辱与共的战友!
两人说笑没一会儿,路未方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们下去,说是白会长到了。
这次白会长带队集训,主要还是负责外交协调工作,所以就另外坐了一辆小车,在城里与有关部门接洽。本以为今天就住在城里,没想到这前后也没隔一会儿,就过来了。
不过白会长来,把他叫下去是怎么个回事?难道是有“秋后”算了他“诱拐”白一鸣离家出走的罪?
余乐只能拿起外套,与程文海一起往楼下去。
训练队一来,大楼里就热闹了起来,年幼的孩子打打闹闹,年纪大点的也在不停交流,一路下去,走廊两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还有人进出,看见余乐都会喊上一声:“乐哥。”
当初还在跳水队的感觉回来了。
余乐就熟门熟路,笑着回应。
等下了楼,前厅没有人,不过爱莎指了一下娱乐室的位置,余乐道着谢,拐了进去。
娱乐室最醒目的就是那个大壁炉,木材在壁炉里燃烧,劈啪作响,一圈大沙发围着壁炉,中间放着茶几,脚下的地毯很厚,绣着艳丽怒放的牡丹花。
“Made in China”。
两年前的某次集训,国家队带了很多来自华国的高端纺织品,送给国际友人做外交。其实这村子里细心寻找,能够找到很多的华国元素。
此刻就在地毯上方摆放的沙发上,坐了一圈的人。
余乐第一眼没看见柴明,也没看见白会长,而是定在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脸上。
程文海也看见了,惊讶大叫:“房雨琪!!”
房雨琪在这个过程里站起来,一身灰黑的正装穿在身上,上次看见还挑染出金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被简单整齐地梳在脑后,耳垂和脖子上再配上最简单的装饰品,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了很多。
但是到底少女心性,看见两人,笑开眉眼:“啊!”
程文海:“啊?”
房雨琪:“啊!”
程文海:“啊??”
房雨琪抬手往头顶上一翻:“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程文海不愧是最佳捧哏:“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余乐:“……”
柴明:“……”
白祥磊:“……”
神经病啊!
“社交牛逼症”果然不是正常人可以得的病!
但两人这样玩笑着重逢,瞬间就冲去了一段时间不见的陌生感,更避免了自我介绍还握手的正式和尴尬。
笑闹着,余乐和程文海被叫到了沙发上坐在,一番“我和他们很熟的”,“对关系很好”这类的解释,迅速过度见面的“寒暄期”,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我正好要和柴教说,你们来了就一起说吧。”房雨琪笑道,“我现在呢,代表房氏集团和冰雪协会进行合作协商,我身边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总经理,张爱莲经理,由她配合我,希望能够达成这次合作。那么接下来就由张姐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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