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教说裁判组复盘白一鸣的U型场地,主裁判说就算按照成年组国际大赛的标准,白一鸣也有拿冠军的实力。这小子是真厉害,要是上了成年组,咱们队里怕是都没人及的上他。”
话音落下,一片安静,不知道多少目光在孙毅的脸上绕了一圈,又快速收了回去。
孙毅很不好运的和白一鸣完全撞项。
两个人的主项都是U型场地,兼项都是坡面障碍技巧,而且人家白一鸣的空中技巧也很强,未成年组就有在世界上争夺成年组奖牌的实力,各方面都在碾压孙毅。
孙毅的脸色不太好,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直接diss说话那人:“他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这有什么好比的,我要是从小就滑,能比他差?还有别没事哔哔这些,烦不烦。”
没人说话,餐桌前的气氛重新安静了下来。
吃过早饭,天还黑着,今天上午有比赛的队员,将会乘坐第一班车上山。
也有些去帮同伴加油的队员,程文海、石河和刘薇、季星棋都跟着余乐一起出发,为余乐,还有其他队友加油。
国家队老队员,和转项过来的国家队员,关系直到现在都不算融洽,最多是维持一个表面的关系,再加上教练之间也有些矛盾,最终形成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小集体”。
余乐上车的时候就看见计文泽一个人坐在了后面。
计文泽是国家滑雪队的老队员,甚至算是核心人物,平日里和最核心人物的孙毅走的很近,关系也很要好,但就因为今天早上说了几句话,就被孙毅排挤了出来。
计文泽看见余乐他们上来,莫名其妙的就笑了一下,一副对余乐他们示好的模样。
余乐走在最前面,看见了,便回了一个笑,但没有往计文泽身边坐,拉拢他的意思。
他相信现在国家队里的这批人,也不是故意要搞什么小集体,这种关系无论在哪个队里都不会提倡。
要说脾气相投,走的近一点,无可厚非。
但若是为了出气,加入另外一帮人,再搞点拉踩的小动作,一旦双方的矛盾被彻底激化,可是一件危险的事。
余乐在京城那边见过好几次小集体的明枪暗箭,闹到最后不是教练插手阻止,责令个回到省队反省的结局,就是被媒体发现曝光,最后总局直接出手,开除也是有的。
余乐现在身处在这样的同队不同派的复杂关系里,已经很不舒服了,自然更不想搅进更复杂的环境里。
用微笑给足礼貌,同时坚决地拒绝这种问题人物接近自己。
他从计文泽的身边走过,坐在了他后面。
其他人便也跟着他坐在了后面一圈。
程文海用上推里余乐一下:他想干嘛?
余乐眨眼:想和我们聊聊。
程文海嘴一撇:聊个屁,不和他聊。
余乐笑:我也这么想的。
后来余乐又问:“这次比赛的总裁判叫什么名字来着?”
“刑世杰。”回答余乐的是刘薇,“国际自由式滑雪裁判,在国际上还挺有名气,去年、前年都被邀请参加自由式滑雪世锦赛担任裁判,好像今年参加的裁判工作更多了吧。”
余乐又问:“就是职业能力很强呗,白一鸣升上来真能直接拿成年组的世界冠军?”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回着。
“是有竞争奖牌的实力,不是一定拿冠军,这谁敢拍胸口保证啊。”
“白一鸣真的很厉害。”
“其他国家也很厉害,主要还是看比赛时候的发挥吧。”
余乐想想也对,教练能够教给运动员的很有限,更多还是要看自己的领悟能力。
白一鸣的基础似乎从他出生那一天就被决定了,他的父亲全力以赴的将他培养成了一名滑雪运动员,白一鸣也确实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成长成了大家期待的模样。
但在这样备受期待的高光路上,白一鸣不快乐,或者说他已经大到不愿意呆在笼子里,想要挥动翅膀飞向一个陌生世界的冲动。
有这样想法的白一鸣,是危险的,余乐不认为他能够正面成年组赛场的压力,未必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影响他的比赛成绩。
人和人终究不一样。
余乐吃着人间烟火,觊觎一杯琼酿。
白一鸣住在天上,却渴望品味人间繁华。
想到这里就有点急啊。
他隐约感觉,随着白一鸣成年的日子接近,他的转折点也到了。
所以他就不信,白会长会感觉不出来,再这样强压下去,白一鸣的反弹只会更加严重。
想到这里,余乐就没了说笑的心思,干脆抱着膀子往座椅上一倒,闭上眼睛想动作。
先把今天的比赛比了,白一鸣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想。
他不说话,其他今天没比赛的人就更不会开口,大家安静下来,纷纷倒在椅子上,补一个“回笼觉”。
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安静了下来,只能够听见引擎的声响,以及车轮碾过柏油路面的“沙沙”声。
余乐睁开眼,正好看见通往雪山的缆车,像是穿在一跟银绳上的珍珠,一颗颗,一串串的,发出金色的光。
今天,有风。
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比赛日子。
第49章
当地气象局发布天气预报, 山里的风力最高可能达到四级,还会伴随落雪,会很大程度影响今天选手地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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