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你们在上场之前,裁判就已经为你在心里划定了你的分值区域。”
话音落下,教室里的的气氛顿时浮躁,听课的队员面面相觑,觉得这很不公平。
余乐却眉梢一扬,了然了。
说起来,跳水也是裁判印象打分。
这种判罚方式,他还真的很清楚。
米洛·米纳尔并不急着说话,只是微笑着等待气氛重新平静,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一定会引起骚动,但这是事实。
是米洛·米纳尔从事“X-Games”裁判多年,并且在这两年深度参与“坡面障碍技巧比赛”的裁判工作后,得出的经验。
但气氛始终没有回落,有一起听课的教练在后面咳了一声,教室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米洛·米纳尔对柴明递去感谢地微笑,继续说道:“女选手,我们通常只从高度、空中稳定性和抓板这三个要素,确定我们对你们的整体印象分。
在过去的比赛里,只要你们能够稳定地发挥,并且能够维持你们的难度和进步空间,想要提高你们的印象分就不难。
就比如谭,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看见你出现,我就愿意给你9.0以上的分数,只要不出现失误。”
谭婷得到表扬,收获了队友很多羡慕的目光。
这时,孙毅突然开口用英语问道:“那您对我的印象呢?”
米洛·米纳尔笑了一下,委婉地拒绝回答孙毅的提问,就像在说,你是哪根葱?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孙毅不高兴了,嘴角眼看着就耷拉了下来。
米洛·米纳尔又继续说道:“那么男选手的整体印象分是什么?
我和我的同事们做过很多次的分析,我们很愿意将我们的想法分享给你们,那就是难度储备。”
说到这里,米洛·纳米尔停顿下来,让所有人去捕捉他话里的重点。
——“难度储备”。
很重要,很重要。
接着才继续说:“在男选手同样完成高度、空中稳定性和抓板的基础上,男选手必须完成难度储备。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更多的周期,在每一场比赛里,拿出不同的,更多的,高难度的技巧,告诉裁判,你们的上限远远不止这场地里这一点东西。”
余乐的后背靠在了座椅上。
掐指一算,他还有两个赛季就进冬奥会了,但这个赛季他几乎没戏,他一个高难度动作都不会,所以想靠下个赛季增加自己的整体印象分太难了。
所以他还要等下个冬奥会吗?
米洛·米纳尔还在继续说:“在我的记忆里,盖伦·内维尔,他擅长二十二种空中技巧,空中偏轴转体1600,双板十字交叉抓反侧板这样的难度,信手拈来,他已经站在了坡面障碍滑雪的最顶端,只要没有失误,我会给他9.5以上的分值。”
说完,他微笑:“9.50以上的分值,你们觉得他值得吗?那是一位站在王座上的男人,他出场即代表着难度,代表着最顶尖的实力,代表着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你们也是这么认可的吧?
这就是一名坡面障碍技巧难男选手,该具备的难度储备。”
余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未来……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省冠军能代表什么?全国冠军更不代表什么!他要征战奥运会,就必须更快地踏上世界赛场!!!
这天学习结束后,余乐找到柴明,直接表明决心:“我想进行难度储备,所以有什么办法可以更快的进行难度技巧训练?我不怕摔。”
柴明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在心里做着什么样的斗争,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但最后他点了一下头:“我来安排。”
余乐目光坚定地点头:“好,绝不掉队!”
……
十一中旬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一夜之间,大山披上纯洁的白纱,像一个含羞待嫁亭亭玉立的姑娘,手捧银色花束,在天地之间,眺目远望。
山下也有一层薄雪,均匀地铺在地上,盖在树梢,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娇俏多姿。
蛤喇子镇也迎来了旅游的旺季。
余乐坐车前往滑雪馆,路上看见很多的大巴车,路边的小店也都开门了,店主人笑脸迎人,乐呵呵地数钱。
到了滑雪馆,前几日还很空旷的停车场,他们八点半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挤得爆满,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私家车在公路上开来开去,寻找停车位。
大巴车在停车场外堵了很久,纵然有专用停车位,进不去也白瞎,干脆打开车门,让他们步行前往。
这样的天气,滑雪服已经可以直接穿在身上,并不都是统一的黑红色的队服,也有很多早几年,颜色各异的衣服,但胸口的国旗始终一样。
他们穿着厚实的运动鞋,后背背着高出头部的滑雪板背包,也有个别人将滑雪板拎在手里,虽不整齐,但绝不散乱的从人群里走过。
目光顿时汇聚而来,像是注视着一道绝美的风景线,游客们纷纷停下了赶路的脚步,为他们停留。
有人举起手机,朝着他们拍照,余乐身边有的人视若无睹,有人则只是装成不在意的模样,只有程文海激动地去撞余乐的肩膀:“有人拍照呢。”
余乐:“……”
悄悄挺直后背,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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