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谴接过球,他的手在掌镜头时操纵自如,捧着颗没有复杂按键的球体却不知该如何掌握:“我不会。”
眼前一晃,徐诀倏然蹲下,陈谴还没问干嘛,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起膝弯,他稳稳当当坐在徐诀的手臂上,一只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掂着篮球,篮筐一下子触手可及。
“投吧。”徐诀仰头看着他。
陈谴举高了篮球,碰到了篮筐。
“快快快,”徐诀说,“我看见教导主任了。”
球体轻松地落入篮筐,“咚”一声砸在地上,徐诀顾不上接二连三弹跳滚远的球,拉起陈谴的手就往校道上跑,踏过摇漾的金色阳光,如同踩碎当年厚实的雪,在不明所以的门卫急切的叫喊下跑出很远,远得能彻底抛下陈谴曾经支离破碎不堪回首的十七岁。
然后才想起车子还在校门树荫下搁着,两人四目相对后都笑了起来。
陈谴用戴着红手绳的手牵徐诀戴黑手绳的手:“宝宝,我喜欢你。”
徐诀抹一把鬓角的汗:“过分了啊,上次还说爱我来着,这就降层次了?”
“因为现在才十七岁,”陈谴笑意未减,“十七岁的陈谴暗恋并表白成功,拥有了人生的第一只小狗,他名字叫徐诀,诀窍的诀。”
第81章 变异水母
兴许是天太热,驾校庇荫处又稀缺,徐诀天天困在闷热的车厢里吃二手烟,小路考刚过的那个半夜就发起了烧,隔日起床给陈谴开门都蔫蔫儿的。
进门时陈谴下意识又把视线投向小道左侧的池塘,那条个头最大通体发亮的红锦鲤跃起来又扎进去,灵活的鱼尾扇起了满池水花。
背上一热,徐诀带着高烧后的余热挂到他身上,鼻息浇在他耳廓:“你手里拎的什么?”
“早餐,南瓜小米粥,”陈谴放慢脚步拖着徐诀朝屋里走,“我妈熬的。”
“完了,上次是午饭这次是早点,阿姨会不会真以为我废了?”
“废不废的你自己不清楚呢?”陈谴停在半敞的屋门前,“生病了精神不是挺蔫儿么,你那处能不能也休息一下?”
徐诀从陈谴被蹭热的肩窝里抬头,眯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啄他的耳垂:“哪啊。”
陈谴举步踩上台阶,徐诀黏着他,也挺了下身子蹿上来。
陈谴往后掐他大腿:“别顶着我了乖。”
“刚醒么这不是。”徐诀笑了笑,贴着陈谴被他啄过的耳朵喊了声“姐姐”,才松开人跑进浴室洗漱。
陈谴将小米粥倒进碗里,坐偏厅的沙发上拿汤匙一圈圈搅拌。
这个沙发比家里那个松软很多,回弹性也高,陈谴放下碗,没忍住颠了颠。
门边晃出个瘦高的身影,徐诀洗漱完回来撞见这情景,登时全身余热都往腹部攒:“你颠谁不好啊颠个破沙发,都这样了能怪我宝贝不打蔫儿吗?”
陈谴双手捧着碗,冒烟的粥将他的眼睛熏得清亮:“你过来,我颠你。”
等徐诀过来坐下,他放下碗转而去捧徐诀的脸:“是我的手烫还是你的脸烫?”
这个问题其实挺没意义,徐诀烧未退全,两人相触的皮肤温度不相上下,倒是相同的姿势让徐诀想起他第一次被陈谴这样捧着脸温声哄慰的时候。
“姐姐,”徐诀说,“我发烧就是天热引起的,没感冒也没咳嗽。”
脑门儿都碰上了,用掌心感知不到的实际温度被额头探了出来,陈谴对徐诀的体质有大致了解,软声道:“笨小狗,和我接吻不用找理由。”
最后一个字说完,唇瓣还没合住,陈谴就被徐诀温度稍高些的两片唇贴了上来。
一直到徐诀嘴里的薄荷味儿淡了,陈谴摸索着按徐诀裤裆:“你是不是藏了振动式?”
“手机。”徐诀咬着陈谴的唇肉含糊地答,沙发沿儿太滑了,他不得不把人抱自己腿上,借着沙发的弹力狠劲儿颠了颠。
陈谴把振动的手机从徐诀裤兜里掏出来,边弹了弹不肯打蔫儿的宝贝,轻笑道:“趴下。”
上滑关闹钟的时候陈谴才发现标题是“查分”,他摁进自己的指纹解锁,问:“查分入口在哪?”
“不用那么急,上一届的说进去得卡好久,太多人往里头冲了。”
“小狗不是冲得最猛的那个吗?”陈谴下溜身子隔布料亲了亲气势汹汹的宝贝,坐在地毯上把放凉的粥往徐诀那边推,“先垫垫肚子,等下再吃个退烧药,你舌头还烫着呢。”
查分入口果然徘徊在加载界面,徐诀喝完粥把保温桶都刷了还瞥见陈谴正对着空白一片的屏幕屏息凝神。
他回来坐下,好好的沙发不坐非要坐地毯,像在六巷小屋里的每一次跟陈谴挨肩贴脸。
“怎么还不出来?”陈谴又点了点刷新。
徐诀下巴担在他肩上就开始闷笑,笑得陈谴肩窝发痒:“笑什么?”
“你刚刚那句话,”徐诀环着陈谴的腰,“前几天帮我咬的时候也说过。”
手机来电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陈谴把手机递给徐诀:“你爸。”
“这个点打来我还以为是教育办呢,”徐诀按了免提,“老爸,你不是约见甲方去了吗?”
徐寄风在那端压着声儿:“我躲厕所来了,怎么样,成绩出了没?”
徐诀笑着说:“还没,你安心跟甲方喝咖啡吧,出成绩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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