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外面人不少,程谓清楚薛寻野说话只是想让自己了解他的处境是优或是劣。
但留薛寻野一人在外面对付那么多人他不可能放心得下,程谓趁迟厦听到薛寻野的声音后走神的片刻,狠力抬掌打落迟厦手中的冲锋枪,揪住迟厦的领口把人往写字台下凹进去的空间里压:“你听着,我和小野都不想杀你——”
迟厦垂眼往戳着自己胸口的枪支瞄了瞄,似笑非笑地抬脸看向压制在自己上方的omega:“你夺走了我的武器,拿枪口指着我的要害来说这句话,合理吗?”
原形毕露的迟厦比原来多了几分锋芒,程谓并不松懈,只把枪口从对方的胸口移到他左肩的位置:“跟我们离开基地回去吧,我知道你跟我们一样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迟厦被枪口抵住的地方骤然一疼,却不是因为程谓通过枪支给予他的压力,而是从骨骼内部传遍整块区域的刺痛。
程谓把他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枪口在那个区域滑了滑,只见迟厦垂在无力地面的双手攥成了拳。
“断裂效应器就嵌合在这里吧?”程谓说,“还骗我们得了肩周炎,你是对自己的演技有多自信?”
迟厦眼里又是一抹惊诧神色掠过:“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肩周炎?”
“昨天。”程谓皱眉,外面枪声未停,他没空跟满嘴谎言的迟厦再废话,劈起手刀给这个alpha来了个痛快,等迟厦阖眼倒在桌底下,他起身把对方露在外面的长腿也踢进去,收起迟厦周身的枪械扛自己背后。
程谓跃上写字台,单手撑着窗台翻到室外,将要落地时右手持枪击中一个打算从薛寻野背后来个偷袭的alpha鼻梁,那人倒下时鼻血飞溅。
这波不速之客由薛寻野一人对付其实也绰绰有余,程谓加进来更是拉快了进展。
极限级alpha和顶尖级omega一旦配合得天衣无缝便自成利器,不少人见势不妙乘机逃跑,薛寻野刚推上的新弹匣没派上用场。
“好没劲。”薛寻野踢开脚边的尸体朝程谓走来,脸上沾了点血迹却浑然不觉,右手拎着把步枪,臂肌匀称结实,汗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淌下来伸进手套边缘。
程谓伫立在原地,看得有点痴。
待薛寻野走到他面前停下,浑身热汗地搂他腰,他才回了神,捧住野狗子的俊脸,拇指抹掉那颗挂在他脸上的属于别人的血珠。
被抹开的血痕像一个口红印子,程谓忍俊不禁,薛寻野把他往生物园的树后带:“你是不是快要被我迷倒了?”
“那倒没有,”程谓泄力靠在树干上,“就是想起一张照片。”
“让我看看。”薛寻野摸程谓的屁股兜,被程谓拍掉了手:“手机不在这里。”
“唔。”薛寻野有点累,上身伏过来,下巴搭在程谓肩上。
程谓说:“我以前查过你,资料里附了张照片,是你在杀戮基地杀完人后的冷血样儿……回去再让你看。你刚刚向我走来那画面,跟那张照片特别像。”
“帅吗?”薛寻野还就抓着这字眼不放了。
程谓笑笑:“不能单从帅不帅来形容吧。就觉得你眼里写满了征服欲,我很喜欢。”
每次战斗之后片晌的互述温情是使两人最快调整心态的方式,薛寻野贴着程谓抱了几分钟,才想起迟厦这号人:“对了,作家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游髁。”程谓轻描淡写道,“枪茧该长的长,还非要骗我们枪法差劲,要不是看他架起狙击枪那架势,我都得被他的灰尘蒙蔽了双眼。”
迟厦还在原地昏迷着,程谓把他拖出来要扛肩上带回去,薛寻野看不得程谓扛其他alpha,将人夺过来扔自己背上:“先不去城北了吧?”
“把人安顿好再去,既然人找着了,寻出口的事儿搁一搁也没大碍。”程谓摆摆手,算是卸下了个重担。
他们抄了小路返回城南,走一半路,沉默许久的程谓突然变卦,让薛寻野把迟厦扛回影院二楼,薛寻野眉峰一紧:“不吧,多难得抓回的人。”
“不难。”一路上程谓排除脑中杂念,将迟厦暴露前后的两种性格和话中漏洞做了比对,某种与事实八.九不离十的猜想大胆形成,“如果没猜错,迟厦应该是人格分裂,游髁是他的另一种人格,而郑恢弘为他装上的断裂效应器控制的是他‘游髁’的那个人格,所以在和我们融洽相处时,效应器对‘迟厦’影响并不大。”
人格分裂分为多种表现形式,程谓由迟厦的言辞推测,他应该是属于主副人格互相不知对方存在但彼此不会产生过大冲突的类型,一方占有躯壳,另一方就乖乖让位。
“把他送回原来的住处,等迟厦的人格回来,他照样是我们的好队友。”离影院还有两公里的路,程谓拍拍薛寻野的屁股,为听得一愣一愣的alpha助一臂之力,“小野狗,冲。”
作者有话说:
大家都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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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东口市冬去春来,夹着风的绵绵细雨打湿停在腺体研究中心大门外的几辆警车顶盖,自动伸缩门只开了个两臂宽的出入口,一队穿制服的警员押着十几个萎靡不振的alpha有秩序地先后从大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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