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议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宣布,就是通知了庄文曜航空1班负责本周的班级轮值,需要安排人手执勤检查迟到情况、校园公共区域的打扫等等。
习玥:“需要大家注意的就是这些。还有什么对学校事务的建议,或者生活方面的问题,大家都可以提出来,由我负责上报给主任。”
庄文曜坐在下首,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打算发言,于是举起了手:“主席,臣有本上奏……不是,我有事反映!”
习玥被逗笑:“你说。”
“咳,那个,是这样,”庄文曜站起身来,“有天下了晚自习我有点事,走得晚了点,出教学楼的时候大概十点多吧,教室里和走廊上的灯大部分都熄了。这个时候我就发现,教学楼的天井里竟然没有安路灯诶,可黑了!”
正在整理会议资料的陆之恒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晚之后,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两人见面时,都默契地回避了相关话题,但彼此内心都对此保持着极高的敏感度。
庄文曜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继续说:“你说这要是有同学晚上有事走得晚了,又是一个人的话,得多危险啊!”
“嗯,是的。”习玥脸上浮现出微微的讶异,“教学楼天井竟然没有安灯吗?怎么一直没人发现过……”
一个男生说了句:“可能是因为同学们下了晚自习都不想在教室多留,都随大流回宿舍了。”
席间响起几声笑。
庄文曜说:“哪能啊,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学到十点之后才回宿舍呢!回去的路上……”
“哟!”那个同学夸张地叫了一声,话语里轻蔑意味很重,“飞机班的这么爱学习?学怎么开飞机?”
年级里不少男生都对航空班的“班级文化”略有耳闻,笑得更刺耳:“这还用学吗?人家都是老手了,天天实践!”
“……”庄文曜神色一僵,对该同学明显的不友好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反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是的,你们想学也学不着!略。”
男生白了他一眼:“嘁,谁稀罕。”
“请同学们注意礼仪,不要打断别人讲话。”陆之恒笑容不达眼底,看向庄文曜,“你继续说。”
虽然是笑着的,但很容易就能察觉出不同。副主席鲜少笑得这么不走心,同学们睁大眼睛面面相觑,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哦,我说到哪了……”庄文曜好似毫不在意,道,“晚上回去,经过天井的时候看不见脚下的路,很危险不是吗?”
习玥点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感谢庄文曜同学的反馈,我会上报给曹老板的。”
庄文曜心满意足地鞠了一躬:“谢谢主席!”
习玥记录下这个问题,对大家说:“时间不早了,没有其他事情,今天就到这吧。”
陆之恒也微笑着说:“最近昼夜温差大,同学们注意增减衣物,小心感冒哦~”
众人见副主席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好的!谢谢学长!”
……
校领导很重视学生上报的问题,办事效率很高,没过几天就给天井装上了路灯,比走廊里还亮,和篮球场上的照明灯有的一拼,直接后果就是给同学们提供了一片近便的“球场”。同学们下了第一节 晚自习,那半个小时的大课间,纷纷带上羽毛球拍,呼朋引伴地到天井里打球。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天井里也一天天的越来越热闹。
这天晚上,庄文曜和张烨然到走廊上的窗边围观同学们打球:纯白的灯光将这小片天地照耀得如同白昼,脚下平平无奇的水泥地砖仿佛银白色的沙滩,与男孩女孩们舒活的身影和放松的笑脸,构成了一片自在欢乐的岛屿。
“曜哥你看,那个男生打得不错诶!”张烨然激动地说,“一记扣杀太漂亮了!旁边那俩小姑娘就不太行,都连不起来……”
庄文曜是想眺望一下远方放松放松眼睛的,随意地答应着,目光穿越嬉笑打闹的人群落到窗户对面,突然神色一凝:
明德楼对面是高二的求是楼,航空1班所在的教室是一楼南侧第一间,对应的也是高二1班。此时此刻,那间教室的窗边、和庄文曜相对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人,正和他一样,神色悠闲地观看同学们打球。
遥遥相对,陆之恒也看到了他,笑着招了招手。
“陆神!”张烨然惊喜地挥手回应,“曜哥你看对面!”
庄文曜怎么会看不到,还看得有些呆了。
虽然背对着教室的光源,而陆之恒的脸庞、眉眼、发丝,都被天井里新装的路灯发出的冷光撒上了一层银辉,一丝一寸、每个角度,都好看得不真实。
这打光,太犯规了。
张烨然见他没动静,按头逼他看向陆之恒:“在那里!”
“哎呀我看到啦!”庄文曜转头和他打闹,故意不往对面看,“你别弄我!烦不烦……”
……
体育课,充满自我牺牲精神的庄文曜和兄弟班的卓天骄一块去网球场上课。
网球在高中生里算是门槛比较高的运动。虽然同学们因为陆之恒对网球社热情高涨,但体育课关系到实打实的成绩,所以选网球课的人并不多,高一1到4班和高二1到4班一起上课。
教网球的是位年轻的女老师,体格健美身材丰满,一举一动都透着自信活泼。一见到庄文曜,立刻亲切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航空班的小伙子也选了我的课!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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