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跳下了车,呼吸了一口车外的新鲜空气,畅快地吐出了一口气。
世界杯,我来了!
“大家进去收拾一下,九点准时到大厅集合,听到了吗?”
所有人都下车了,走在最后的吴青柏咳嗽一声,对众人颇有威严地嘱咐到。
“知道了,主教练。”众人应和道。
苏元站在最前面,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偷偷摸摸做了个鬼脸,也没等后面的人,拉着旁边的钟屿径直推开了酒店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一次来酒店的华国团队人数不少,首先本土作战至少排面要有,其次单人赛和团体赛只隔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他们打算直接在这边住下训练而不返回国家队,因此参加个人赛和团体赛的运动员都来了,包括替补,这也是钟屿也在的原因,加上带队教练,助教和医护人员,人数就多了起来。
虽然苏元有点不理解九点半就要开始开幕式,明明可以早一天过来,非要定在大早上出发卡点来的骚操作,但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时间紧急,他可不想再让某些人浪费他的时间。
他还没吃早饭呢。
“山芋,走吧,把行李箱放下我们就去吃早饭。”
“嗯。”
“你说我们会不会碰见认识的人啊?”苏元有点兴致勃勃地问。
钟屿弯了弯眼睛,“说不定呢。”
为图吉利,官方把华国的房间安排在了八楼,两人自然不会闲着没事去走楼梯,电梯摆在那可不是装饰品。
刚走到电梯前,苏元正要抬手去按电梯门的下降按钮,却看着电梯门上方的楼层显示不断减少,最后变成了1,在他们眼前缓缓打开了。
“咦?”苏元眨了眨眼睛,发出了一声轻咦。
“哟,屿,还有越发漂亮的小美人,早上好。”优雅低沉的意大利语飘入了苏元的耳朵。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愉悦的德语同时响起:“小可爱,又一次次见面了。”
紧接着,这两个声音的主人面色不善地互看一眼,一个不爽地扭过了头,一个轻笑一声,浑不在意地转回头,继续深情地看着苏元。
“塞缪尔·曼奇尼,你又想被揍?”钟屿眼神不善地走到苏元身前,挡住了某骚包孔雀的视线,警告道。
“哈。”看到这一幕的伊诺克·罗布毫不留情地发出了一声嘲笑。
他和塞缪尔·曼奇尼很不对付,真的很不对付,你妈的这个打削球的世界第四,他最烦他那种玩弄人的削球打法了。
此时看到了他认定的命中注定的对手,又看到自己的死对头吃瘪,简直不能更加愉悦了。
只是他脸上愉悦又嘲讽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出来,就被人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伊诺克,收敛一点,这可不是在我们的地盘。”那人的手轻轻放在伊诺克·罗布的后颈上,语气轻柔的说。
听出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和跟拎猫一样捏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伊诺克·罗布的表情一僵,有点怂地耷拉下了脑袋。
苏元的表情有点惊奇,这嚣张的世界第一居然还有能治他的人?
不过这人好像……本身就有点脸盲,对欧洲人脸盲更加严重的苏元还是认出眼前的人的身份。
下一秒这个人的身份就被伊诺克·罗布证实了。
“伊莱,这么多人呢。”伊诺克·罗布挣扎道。
伊莱?这就是世界排名第三的伊莱·波顿吗?苏元好奇的眼神投了过去。
眼前的人和站在这里的其他人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年纪看起来并不小,但苏元其实并不能准确判别欧洲人的年龄,只是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位一定不是什么热血冲动的年轻人。
伊莱·波顿松开伊诺克·罗布,一双温柔的湖蓝色眼眸善意地看向苏元,他走上前来,朝苏元伸出了左手:“你好,苏元,久仰大名,我是伊莱·波顿。”
苏元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惊讶,不为别的,刚刚伊莱·波顿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甚至没有带多少口音,很是标准。
但是,久仰大名?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前辈,乒坛常青树啊。
伊莱·波顿,现在是德国队的二把手,今年36岁,乒坛的一个超长待机的常青树传奇。
但要是有人因为他的年龄而小看他?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这样的年龄换别人早该退役了,可伊莱·波顿却依靠着自己的实力,在现在乒乓球实力最强的德国队中一直占有着一席之地,世界排名第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存在。
苏元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因为听到的是中文,于是脱口而出的也不自觉变成了母语:“您好,我才是久仰大名,伊莱·波顿。”
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握上了伊莱·波顿伸出的左手。
啊对了,有一件事忘了提,世界第三先生也是左手是他的惯用手呢。
不过还好,苏元也不知道为何伊莱·波顿的中文造诣居然这么高,他听懂了苏元的话,环视一圈仍堵在电梯门口的众人,笑了笑温和开口:“在这里似乎有些影响其他人的通行,能有幸邀请你们一起去吃一顿早饭吗?”
“当然可以!”苏元兴奋地回答。
他瞥了眼自己手边的小行李箱,果断而愉悦地改变了之前先放行李箱再吃饭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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