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芳心纵火犯苏元此时则是愉悦地推开了后场的大门。
这一回比赛场馆的休息室是按省市来分的,苏元转了几圈,很快找到了z省的休息室。
推门进去,休息室里只有几个z省的工作人员,z省其他的选手比赛正好等会开始,已经和教练先去外头热身准备了。
几个工作人员见到苏元就热情的围了上来嘘寒问暖,苏元盛情难却,给他们签了名合了照,工作人员们便也有分寸地不再打扰他了。
撑着脑袋看了一会休息室中配备的电视上显示的现场转播,苏元眨了眨眼,有点按捺不住好动的灵魂,轻轻起身离开了自己省份的休息室。
体育总局考虑的十分周全,临近省份的休息室都是挨着的,诣在让运动员们在赛场下也能其乐融融和谐相处,毕竟邻居都比较熟,互相带一下,大家很快就都能熟起来。
不过事实上,国内较大型的乒乓比赛上常出现的也就那一拨人,大家彼此之间都已经很熟了,都是能经常串门的关系。
苏元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转头一找,发现这声音来自隔壁s省的休息室,门微微敞开着,留出了一条门缝,不断吸引着苏元上前一探究竟。
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苏元推门进去打眼一看,好家伙,全是熟人。
苏元原本还在纳闷自己省好像不是所有参赛人员都是下一场有比赛,比如说杜亦,他也是个种子选手,比赛安排在后面,刚刚却没在休息室里看到人。
感情全在s省的休息室搞赛前团建了。
苏元飞速地扫了一圈休息室里的人,z省的杜亦,s省的汤英杰、夏启,这些都是他见过的人,还有些没现实见过但是看过比赛视频的,像h省的候文远,g省的朱星晖,都是国内省队小有名气的选手,这一次也大多都是各个小组的种子选手。
这群种子选手聚在一起干嘛呢?
答:在聚众打牌。
杜亦看到推门进来的是苏元,兴奋地抬起手招了招,顶着一脑门纸条开口道:“苏元,好久不见!要来玩吗?他们都欺负我这个老人。”
苏元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地看向被贴满了纸条的杜亦,要不是当时综艺那段时间见过好几次面,他刚刚差点认不出来这个被贴了一堆纸条的人是杜亦。
“杜哥,你这纸条,难道不应该怀疑一下自己的打牌技术吗?”钢铁直的苏元歪了歪头,毫不拐弯地戳穿了他。
被苏元的大实话伤透了心,杜亦夸张地西子捧心,仰倒在了沙发上,引来了众人的一众嘲笑。
“杜一哥,人贵有自知之明啊。”s省的汤英杰明显和他很熟,懒洋洋地伸出坐在小马扎上无处摆放的大长腿踹了踹杜亦的腿,毫不留情地继续嘴道,“说好的沙发轮流坐,你到时间了,换我来。”
杜亦的亦字谐音“一”,经常被这些损友们戏称为“一哥”,不单指z省,他们调侃的可是全国范围那种,杜亦脸皮够厚,向来来者不拒。
不过这一次,杜亦“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试图为自己转移火力:“别别别,真正的一哥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是吧,苏一哥。”
杜亦朝苏元挤眉弄眼地说,苏元才反应过来“苏一哥”指的是谁,连忙震惊地摆了摆手。
杜亦不等他反驳,起身推着他把苏元按到了沙发上,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其他人炫耀道:“看,这就是我们z省的新一哥,交给你了苏元,打倒他们!”
“噫——杜一哥,你这是输不起吧,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赖掉惩罚。”众人异口同声嘘道。
“喂喂,说好的下一个沙发席位该轮到我了呢!”汤英杰不甘示弱地冒了出来。
杜亦冷哼一声,指着汤英杰白白净净没有一张纸条的俊脸,笑得很是好看,“脸上没有纸条的人坐什么沙发,你有本事先去输一局。”
“切,你就是嫉妒我一直赢,这可是实力!”
杜亦表示他听不见,笑眯眯地扯了一张纸条贴在了苏元脸上,再次坐实他临时变卦出来的“没纸条不能坐沙发”的规定,走到一旁开始围观了。
房间内众人笑作一团,没有一丝生疏。
苏元顶着额头上那张白色小纸条,瞬间顺理成章又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进去,他伸出手熟练地理起了桌上刚打完一局还杂乱堆放着的纸牌,如黑珍珠般干净透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带着点小腹黑开口道。
“你们每次都会聚起来打牌吗,不会被教练发现吗?”
是h省的侯文远大笑着回答了他,就如他的省份给人带来的感觉一般豪迈大方。
“放心,我们比赛基本都排在后面,赛前放松一下,只要不是太过分,教练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听到这句话,苏元默默地,心虚地,抬头望向了天花板。
下一秒s省的教练就气冲冲地推门冲了进来,劈头盖脸骂道:“小兔崽子们,你们干什么呢!!”
苏元迅速地把摞好的牌藏到了身后,表情无辜,同时小声地提醒身边的同伴们。
“那个什么,哥哥们,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还在直播……”
这里所有人听力都不差,都听到了苏元这句话,脑袋齐刷刷地一转,看向了门外。
跟着苏元跟拍的摄影师默默地站在门口,摄像机朝他们上下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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