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天拉着脸走近,抬起腕间的手表:“八点零一,开学第一天就迟到,高三了哈,今年还是打算这样混下去?”
旬松:“主任,大门八点关,我是在关门前进来的。”
“狡辩,打电话让你家长过来一趟!”
旬松翻个白眼:“主任,想见我妈就直说,还这么拐弯抹角。”他妈是大美人这件事从他第一次被请家长就在全校传开了。
徐庆天立马抬起了脚:“我看我还是对你太客气!”
一个弯腰,旬松从主任脚下逃脱,背着身子挥手:“主任想见我妈自己约,我上课了。”
“个小兔崽子。”
高三三班教室里,班主任胡开正在讲台上慷慨激昂,讲台下的同学则在看着讲台边上的新面孔窃窃私语。
“新学期新面貌,喻帆同学的到来,相信可以给大家带来新的动力,有了喻帆同学的加入,相信我们的班集体将会更加优秀......”
“卧槽,”前排女生盯着侧前方帅气高挑的人眼睛仿佛在发光,“我刚跟我市高级中学的朋友确认了,真的是她跟我说了无数次的学神,常年霸榜第一名那个。”
旁边女生以同样的眼神花痴道:“学霸都长这么帅吗,他好高啊,都快一米九了吧......”
“天哪,我们班走得什么狗屎运,前任校草和现任校草竟然都在我们班。”后面一女生毫不犹豫将校草换了届。
“你这个花心的女人,即使学神很帅,我心目中的男神还是我们松松。”
此时对自己的卸任毫不知情的前任校草旬松正猫着腰从后门溜进教室,刚摸到自己的座位,耳边响起自己的名字:“你就坐旬松前面吧。”
旬松立马起身挨上凳子坐好。
这才看向他这边的胡开立马一个粉笔头飞来:“旬松,又迟到!”
低着头的旬松伸出手一抓,接住了飞来的粉笔。
“好!”全班同学起哄鼓掌。
“鼓什么鼓?安静!”胡开愤怒敲桌子,他今年年仅27,研究生毕业就来带他们班,本是青春朝气的文艺青年,带了他们两年活活像老了十岁。
“冤枉啊老师,”旬松举起手里的笔,“我刚捡笔呢。”
“你最好是,”胡开现在没心思跟他掰扯,对着新同学挂回笑脸道,“你先在那暂时坐几天,过两天开完班会我们重新调座位。”
旬松撇撇嘴,他这宝地被打扰了他还不乐意呢。
“没关系老师,我喜欢后面。”
这熟悉的声音出来,低头玩笔的旬松终于抬起头看向正向他走来的人,他眼睛亮了一下,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旬松!”胡开再次拍桌,“你又干什么呢?”
对着语气危险的班主任,即使很惊讶旬松还是乖乖禁声,对着讲台做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直起身坐好秒变乖学生。
然后他瞄到了前面人坐下时嘴角幸灾乐祸的偷笑。
被嘲笑的旬松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昨天刚刚才把这人当做了学习目标,结果第一课就有了这么不完美的开场。
他往前挪挪凳子尝试与前面人说话,眼角看到一直往这边瞟的班主任,决定还是采取委婉一点的方法。
他撕了张作业纸,拿起笔开始认真写字。
看到他开始学习了的胡开终于移开了视线,旬松趁机踩一下前面凳子腿,在前面人转头的瞬间将手里团成一团的纸扔了过去。
打开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喻帆眉头蹙起,努力辨认着蚯蚓爬一般的字体——路痴笑什么?
小学毕业后就没玩过传字条这种幼稚游戏的喻帆觉得挺新奇,打开笔盖用挺拔俊逸的字体写了两个字,然后侧一下身子将纸条拍在了身后桌上。
接着喻帆便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白痴?”难以置信的嘀咕后是骂骂咧咧,“竟然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喻帆挑了挑眉没有理他,救命恩人未免也太夸张。
接着身下的凳子又被踢了一脚,这一脚带着些许怨气,喻帆皱着眉不悦回头,被揉成团的纸条从后面又飞过来。
——负心汉,小心我曝光你!
末尾被重重描粗的感叹号可以看出对方的强烈的不满,不过喻帆还是被这用词吓到的多一点。
手中的笔不自禁转了两圈,喻帆提笔写下一句转身又拍回去,并开口道:“不要烦我。”
旬松冲他撇撇嘴切一声,这次打开纸条看到了简单的三个字——多读书,后面还跟着一个挑衅的笑脸。
看到这旬松下意识想骂人,可他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负心汉”和“忘恩负义”的区别,顿时只觉一团火烧上了脸颊。
还有什么比自己挖坑埋自己更丢人。
但好在羞恼只是一时,因为旬松没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厚。
旬松同学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脚习惯性踩到前面凳子腿上嘟囔道:“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我要努努力也能上清华。”
下一秒脚下的凳子被抽走,教室里响起旬松下巴和桌面的碰撞声,和虚弱的咒骂声:“操……”
“旬松!”还在煲鸡汤的胡开忍无可忍又一个粉笔飞来。
这次痛到失去反应的旬松没有躲开,在专注揉他的下巴,真他妈疼。
头顶再次传来那烦人的声音:“抱歉,我不喜欢被踩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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