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除了钟朝舟以外的所有无关人士走后,孟晚才道:“那个,江羽帆啊,你知道你站的这个位置是比较显眼的位置吗?”
“知道。”
“所以啊,你的动作需要放开一点,不能太含蓄太内敛明白吗?”
“……”江羽帆闻言皱眉,偏头想了想,“还不够放开吗?”
“不够。”
“…………”
钟朝舟在旁边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江羽帆内敛含蓄惯了,突然让他奔放,就跟让一个刚刚恢复声带的哑巴放开嗓子说话一样。
很难,且不可能。
“我知道这比较困难。但是人要有一个去尝试不断突破自己的过程对不对?”孟晚非常适合去当幼儿园老师,因为长得好,关键是非常有耐心,她表情温和,语气温柔,循循善诱。
然而这副模样对江羽帆这样的男生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面无表情,甚至开始释放已经很久不见的寒气:“道理我都懂,我也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晚:“…………………………………………………………”
钟朝舟笑的不能自己,扶着墙跟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羽帆停下脚步,转过身,有些羞恼地看着钟朝舟:“你笑够了吗?很搞笑吗?”
“不……不搞笑,不搞笑。”钟朝舟揉着自己笑疼的胃,一把揽住江羽帆,软踏踏地靠在他身上,“我,我笑你可爱,讨人喜欢。”
江羽帆:“…………”
钟朝舟笑了一路,笑的差不多了,缓了口气,道:“这个,你不用勉强,尽力做就好了,你要……”
“你能教我吗?”江羽帆看着钟朝舟,衣领子竖着,遮住半边脸,闷闷地说道。
作为资深帆学家,钟朝舟非常清楚,江羽帆一旦把衣领竖起来遮住半边脸,那几乎就是99.9999%的概率,他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对于江羽帆这个请求,钟朝舟也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江羽帆是个事事追求完美的人,他会尽自己一切努力把手上的事做到最好,钟朝舟不太了解江羽帆的艺术细胞怎么样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应该不怎么地,那他在排练时表现出来的应该已经到自己的极致了,现在孟晚又说他做的不够好,他肯定会想办法做到最好的。
钟朝舟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眼睛完成了一条缝:“行啊,那你别反悔。”
江羽帆:“……………………………………………………”
虽然但是,他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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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很惊奇,那天她就是随口一说,她知道江羽帆什么性格,其实没指望他能改正,但是没想到江羽帆居然真的听进去了,而且进步非常快。
长得帅,跳的也好,不知道到时候台下的小姑娘会疯狂到什么程度,反正班里一些女生是感觉自己有些母爱变质了。
这都要归功于钟朝舟不辞辛劳,尽职尽责的教导,以及江羽帆本人认真学习的和忍受老师的各种肢体和语言骚扰的非凡的耐心。
钟朝舟教了江羽帆两天,也占了两天的便宜,经常以“做的不好要惩罚”,“非常棒要奖励”等等这类骗幼儿园小朋友的理由,来换取各式各样的亲亲抱抱举高高,江羽帆忍无可忍冲着钟朝舟来了一顿揍,对方才消停了不少。
钟朝舟捂着自己的胳膊肘抱怨:“崽崽你下手太狠了。”
江羽帆冷着脸,靠着桌子:“那是你没见过更狠的。”
钟朝舟:“………………………………………………”
文化艺术周,周二,三月八号。
钟朝舟的十七岁生日终于来了,寿星幻想着的和崽崽过二人世界的生日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中午,钟朝舟,江羽帆,沈易安,霍淇,孟嘉乐,季寒终,甚至是下午还要参加考试的沈湉玉和乔云飞两位高三党都出来了。
吃饭的地方不是什么豪华酒店,那种地方中学生也消费不起,一群人就定了一个钟朝舟平常爱去的面馆,他不喜欢吃蛋糕,甚至连蛋糕都不需要。
学校对面就有一条商业街,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饭店,附近还有住宅区,每到中午和晚上饭点的时候,这条街都是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当然,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人,也会鱼目混杂。
面馆挨着一家烧烤店,这家烧烤店生意很好,但是不像上次二班篮球赛庆功宴那家烧烤店那么正规,这家烧烤店就非常地地摊了,来这里吃饭的人良莠不齐,有西装革履的白领,也有不伦不类的混混。
要去面馆就需要路过烧烤店,就算是冬天,这家烧烤店也在外面摆着桌子,挨着过路的地方的就是一群面色不善的混混,一群学生心里第一反应都是能避则避,想着赶紧过去,但是对方似乎很针对他们,就是不让他们过。
一个混混打翻了一瓶啤酒,啤酒一丝不剩地全撒在了沈湉玉裤腿上。
乔云飞皱眉,一把把沈湉玉拉到自己身后,小混混先抢着开口:“诶,你这小丫头,走路不看路啊?这么撞我们桌子上还打翻我们一瓶啤酒?不道歉吗?”
所有人:“……………………”
乔云飞像是要争辩,刚准备开口,就听钟朝舟拖着懒洋洋地调子,说道:“这儿就有监控,跟人家店里头老板说一声,让人家调调监控,看看到底是我们撞了你们的桌子打翻了你们的酒,还是你们自己打翻的故意想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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