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见他没有回答,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直起身,脸上的那份自信真的是洋益着一种温暖的阳光,龙文平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眼神就没有移动开。
“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病,你看出来了吗。”龙文平说话,秦魏也没拿捏了,就把自己的诊断一一说出来。
“老爷子面色苍白晦暗,体重猛减瘦骨,精神萎顿,上午徐徐恶寒,下午、夜间会多汗,心下痞满闷胀不得按,按之巨疼,口中有腐秽味,所以老爷子并不想开口。”讲到这里的时候,龙老的眼睛慢慢睁开了,这一次不同刚才,没有精光没有冷厉,只有惊讶和温和。
秦魏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讲的老爷子是感兴趣的。
“患者高热寒战反复延继,显然是湿温证,刚才看了病例,用的是中药宣通、芳化等,这些药效甚微,却有隐藏的病机,面色苍白晦暗,这是络脉受瘀阻之症,又用大辛大热的麻黄附子等药,不仅病不愈,反而还加重,体温而有所下降,此症记为阳虚湿温症。”
秦魏一段话下来,说的龙老眼睛都睁大了好几会,眼睛专注的看着这个少年,心里激动又高兴。
好啊,果然是少年天才、身凡不俗啊,单凭他说的这一些,已经足见他的医术比其他的人好一百倍了。
秦魏的诊断无疑惊了其他的四位,他们诊的是肝脓疡,但这个小子却说是什么阳虚湿温症,简直是胡说八道。
确实,在医书里,可没有阳虚湿温症的记载,但是爷爷的杂症录里有一记,说的和老爷子病症是一样的。
第260章 会诊结束,已对症开出药方【二更】
医书没有记载并不等于没有。
“小子,你胡说什么呢,老爷子的舌质黯淡,左侧有瘀斑,苔灰黄厚腐腻,脉象弦数,恶寒发热,右胁胀痛等加上龙少之前说的症况,这是肝脓疡,你说的什么阳虚湿温症根本就是闻所未闻。”温博文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秦魏的诊断。
“我的诊断跟温兄的是一样,确是肝脓疡。”一个附合。
“对的,大家都一致那就是没错,小兄弟,你真的学过医吗,治病医人可不能胡来啊。”又一个站在温博文那一边。
齐岩磊却保持不说话,反正他的意见不重要,大家都知道他是正骨,对这些内症他不发表意见也没有人怪他的,但温博文三人还是看向齐岩磊,他是一医国老,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齐老,你的诊断是什么,也是跟我们一样吗。”温博文还真要齐岩磊说句话来,齐岩磊看了一眼秦魏,最后还是点头,他刚才把的脉确实是弦数的。
四票敌一票,秦魏没有胜算,但这不是比赛,不是以票多为胜者,而是以本事论实事。
他们四个人都反对秦魏的说法,但是龙老心里很明白,这个年轻的大夫说的才是正确的,就连自己为什么不说话他都知道,他们那些人肯定是心里想我龙老不讲礼不讲待客之道,连招呼都不打,其实他是开不了这个口啊,一说话自己都闻到那腐秽的臭气。
龙文平的心里也是很震惊,他没想到秦魏真的讲出来了,看老爷子的表情还很满意,老爷子看人一向很准,这个年轻的小大夫将来必成大器,要不要把他招揽过来。
龙文平为什么会是将来的家主,并不全靠他是长孙的身份,还有他的头脑,聪明干练果断,就比如现在,他已经开始打起秦魏的注意,只是他不知道,秦魏已经是有归属的人了。
秦魏面不改色,让他们四位讲完,然后才接着说到,“你们诊断的也没有错,但你们有一点错了,肝脓疡一般情况都是在右叶,但老爷子的肝脓疡是在左叶,及病位在剑突之下,称之为”心下”,此症有一点相似小陷胸汤证,却也不是,从整体上看,即是痰热结胸证,潮热多汗,淅淅恶寒、品有腐秽味,大便稀,小便黄少,显然就是湿温症。”
秦魏这一番话下来,总算是让其他三位变了脸色,面面相视之后瞪大眼睛,肝脓疡还能在左叶的?这……这是闻所未闻嘛。
但他们却找不出反驳点,他说的有理有据的,根本就是这个症。
“那你说,这个病要怎么治?”温博文虽有不服,但还是问出口,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这药方一说出来他们肯定能马上指出来,对药他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阳虚气滞,湿热蕴结,胃络瘀阴之症,治宜温阳导滞,清热利湿,祛瘀通络,方可见好。”
他的话龙文平是没有听懂,但另外三位是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啊。症没错药也没错,这小子……医术超群。
几人都惊讶不已,但也不想表露的太过佩服,刚才还质疑他呢,现在要是赞成他的话那岂不是自已打脸。
秦魏说完,打开自己的行医箱,拿出笔和纸写了一个药方,并把药方递给他们几位,说到,“几位是前辈,刚才我胡言之下有什么不敬还请原谅,这是我写的药方,还请温老和几位前辈给把把关,看看这药方还合适不?”
温博文三人本来心里不高兴,但见他这么诚恳的态度心里的不快也消失了,他接过方子说到,“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给你辨证辨证这个方子。”说完,三人就出去了,齐岩磊看了一眼秦魏,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激动,随后也跟了出去。
秦魏把东西收进行医箱,也要准备出去,就听到老者喊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