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愕然地愣了一下,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但是克制住了没出声,满脸的欲言又止和诧异。
“应该不会吧。”过了一会儿,余琛才淡淡道。
陆怀亭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眼睛都亮了,他今晚着实太累,卷着被子窝在余琛怀里,高兴没一会儿,不知不觉就要睡。
余琛突然想起来两人吵架前是在喝粥,还撒了一地的粥。
“别睡,起来喝粥。”说着把陆怀亭平放在床上。
陆怀亭滚了半圈,含糊道:“鱼鱼摔碗,凶凶嘞。”
余琛:“……”
余琛上手薅住他屁股,“起来喝粥,不然你胃又要痛了。”
陆怀亭吸吸鼻子,睁开眼,委屈道:“屁股好痛。”
“待会儿你胃也会痛。”
“……都怪你。”
“嗯嗯,都怪我,起来喝粥再睡。”
“……”
乱七八糟收拾完哭唧唧的某人,余琛又给魏西发了条微信:这件事情以后就过去了,我介绍他给你认识,是想让他高兴,你别给他添堵,他胆子小。
魏西:……
魏西:你是被鬼附身了是吧是吧是吧?
余琛不理他,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抱着人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陆怀亭睁眼的时候余琛已经走了,给他在床头柜留了字条说是公司临时有事要回去一趟,让他乖乖吃饭,在家好好休息。
陆怀亭默默点点头,发了一会儿呆,把手机摸出来给余琛回了个:
微信好友有个红点点,陆怀亭疑惑了一会儿,点开来看——为人民服务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点了点同意,消息立马就跳了出来——
为人民服务:你真牛。
陆怀亭满脑袋问号:?
为人民服务:你老家云南大山里的吧?这么会下降头。
陆怀亭知道这是谁了,更疑惑了:?
为人民服务:老余是真爱你啊。
陆怀亭抿了抿唇:……哦,怎么了?
他给魏西打上备注,起身下床穿鞋,身上还有些发软,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又去厨房端余琛给他留的奶黄包和虾饺,保温瓶里还有一整瓶的鲜打豆浆。
怎么像是喂猪,他想着,魏西又发了消息来。
魏西: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对老余,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陆怀亭啃着奶黄包一头雾水:?
余琛正好这时回了视频来。
大约是刚刚才忙完,余琛脸色有些倦,靠在他办公室那张老板椅上半躺着和陆怀亭说话:“身上还难受吗?”
陆怀亭拿着手机看他,包子都忘了吃,闻言摇头道:“不难受了,公司的事很棘手吗?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好。”
余琛靠在椅子上懒洋洋道:“是昨晚被你折腾的。”
陆怀亭一脸“?”,低头啃了一口奶黄包。
余琛觉得他傻乎乎的,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屏幕上陆怀亭的嘴角。
“豆浆我放了挺多糖的,你喝得惯吗?”
陆怀亭点点头,“很好喝,是你早晨做的吗?”
余琛低低“嗯”了声,想了想还是说道:“昨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陆怀亭呆了两秒,“……嗯。”
余琛还是觉得他乖,胸膛里的一颗心被人熨烫得平整踏实起来,温热的情绪从心底漫延,他的指尖触碰着屏幕,若即若离。
“亭亭,我走之后,你害怕吗?”他突然问道。
窗外的风声绻绻,透着罅隙落进屋里。
余琛听见陆怀亭那头传来轻轻搁置杯子的声音,吞咽的声音显得有些梗塞。
陆怀亭的声音大约是昨夜使用过度,哑了大半,鼻音深重,轻声说起话来的时候像是哭泣。
“还好吧,你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吗?我的情绪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呀。”陆怀亭摸摸鼻子,语气带着点不确定道:“我总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拦着你不让你走。”
“嗯,确实是我自己要走的。”余琛拧了拧手腕,长久维持一个姿势让他手臂有些发麻,所以错过了陆怀亭听见这话时眼底坠下的一缕光。
“我当年因为妈妈的原因不得不在那个地方生活,所以妈妈去世之后,我也需要考虑一下未来的路。”
陆怀亭小声应道:“我没有说你不该走的意思呀,你是不是因为陈洋他们欺负我的事不高兴啊,没关系的,已经过去了。”
余琛噎了一下,眉目染了一层薄怒,“他们欺负你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陆怀亭听完沉默地看着余琛,好一会儿才微微笑起来,“没关系的。”
他甚至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示意自己真的不是很在意「因为余琛不在而被欺负」这件事。
余琛也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什么,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就算陆怀亭给他打电话说他也根本接不到甚至于不会接。
陆怀亭察觉到他的情绪,为他因为自己感到恼怒而生出一起开心来。
“真的没关系,这是我的事情呀,是因为我懦弱才会被人欺负,我怎么可能怪你,这个根本就和你没有关系。”他绞尽脑汁地说一些自以为能安慰对方的话。
余琛脸色愈发得难看,“陈洋喜欢我才会这么看不顺眼你,你不知道?”
陆怀亭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余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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