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这样地暴露在许子芩眼前时,让他多少难以接受,忙捂着眼睛。
白降:“研究表明,光着睡,有利于身体发育。”
脚不急不慢地往前一步,许子芩一惊,被逼得左脚往后,不知不觉紧张起来,汗毛倒竖。
一缕热风吹过,耳边响起轻声细语:“你知道……有利于哪儿的发育吗?”
“不知道。”许子芩面红耳赤,推开他,“你……你别这样,你能不能正经点,你是我哥。”
“哥……怎么了……”白降一手搂着他,头猝不及防地埋在他肩胛骨里,“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你个头。
暴露狂……
许子芩咬牙切齿,耐着性子在他后背上抚了抚:“你……你消消火,消消火,要不……你去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吧,您……别这样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嗬!敬语都出来了,害怕啊?”白降冷笑一声,食指抵着他的下巴,微微一抬,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似是在质问,“在车上,你压根就没睡。我就不信外头这么大的雨,你还能睡得这么踏实。你就是故意的。”
白降接近时,一只手死死地抵在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撑在他耳边,时不时揉搓他的耳朵。
他玩味似的,笑道:“小懒猫,你想让我抱你,是吗?”
“没……没有。”许子芩被他逗得连话都说不直白了,吞吞吐吐的。
夹杂着令人晕眩的声音,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然后他脑子一片空白。
目光瞪直时,他才晃过来,温柔,缠绵的吻从唇角化开。
“我有点困了,要不改天?”许子芩意识到这话没有什么力度,压制不住他,便清了清嗓子,加重语气,“我要睡觉了!再闹我的话,我就把你闹我的事全告诉白露阿姨,让他知道你有多流氓。”
白降轻蔑的一笑,压得更近了:“小少爷,你这威胁的剧本写得可不怎么好啊,漏洞百出。咱俩可是在搞暗度陈仓,我这边要是露了陷,你在你妈那也不好交差。还不如你情我愿,共度良宵?”
许子芩捂着嘴,一脚踹开他:“不要!”
吓得他搂着衣服往床上一躺,脑袋在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我不想死,我上你一个试试?你不疼吗?我还没好透呢,我可不想以后偷偷摸摸背着人去医院看肛肠科,被人笑死。”
说罢,外头,好一会儿没动静。
回床上睡觉了?
许子芩小心翼翼把头探出来,突然一个黑黢黢的身影过来,他身上一沉。那身影动作迅猛地钻到他被窝里,两手紧紧地搂着他。
“你……”许子芩就被一个吻压制,大气都不敢喘。
“我抱着你睡。”白降蹭着他的脖子,“我不闹你,好吗?”
某一刻,许子芩才幡然领悟,他和他哥刚从云里村出来。
云里的所见所闻,如同梦境一般。虽然刚离开没多久,却已然变得记忆模糊,像是过了数年之久一般。
或许云里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那里就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柳如妍和柳旭悠闲自得地在那里隐居避世,无聊时唱唱曲,和当地人聊闲,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你恨许商晚吗?”白降问。
许子芩侧头:“你妈妈,我妈妈,两个人都对他魂牵梦绕,就算是知道他背叛了自己,也无怨无悔,他有什么好的?是学识渊博,还是情深义重?皮相好顶什么用,能容颜永驻吗?”
“我妈说许商晚是个好人。”白降叹了口气,“许子芩,我活了19年,脑子里对这个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去年元旦,他躺在棺材里的样子。
元旦前一天,我才得知,原来我这个一无是处,人人避而远之的混混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爹。
尽管不是我的,我也想去看看,这个曾经给了我一半基因的男人。
那天,我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死死地摔在地上。他的身体很凉,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冰。”
小少爷沉默了片刻……
“我看到死了,高兴得不得了。这个人渣终于死透了。你说他既然不爱我妈,娶了秦阿姨,为什么当初娶她?
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笑得越大声,心里就越痛。我知道我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下他。
好多次,我深夜回到家,没开灯,我妈灰头土脸地跑出来,对我喊许商晚的名字,那时候我还小,我都不知道许商晚是我爹,还以为是哪个给我家送菜的邻居。
我记事起,就和我妈姓白。以前许商晚没死,我妈还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总有一天会悬崖勒马,还会回到这个家。可他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也碎了。”
许子芩亲吻着白降的唇,想让他安定下来。
“如果她从没遇到许商晚该多好,她和师叔恩爱地生活在一起,就算没有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只希望我妈能好过些,她为了许商晚放弃了戏班子,那是她的命。可最终呢?连得了病都没有人在身边嘘寒问暖。什么山盟海誓,全都是扯淡!”
白降吻了许子芩,在他的脖间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第51章
——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那天你打我干嘛?”许子芩问,“许商晚干的那些破事跟我又没关系,你还搞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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