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清然,池洵并未听出其中的不妥,“不知道,挺着急的。她难得求我一次,我肯定得帮。”
不过,彭会卿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商场如战场,商场上必须心细如发,否则哪来那么多的财源滚滚。
彭会卿合理推测,“听起来,你俩都跟她挺熟的啊。”
何以随点头,答案不可置否。
“哦~”
彭会卿很欠揍地绕了个长音。
下一秒说出的话更为欠揍,“那你俩一起求我。”
彭会卿:“叫爸爸。”
“哎。”池洵答应得快。
何以随倒是没应,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池询顺着杆子往下爬,正儿八经地就开始教育人,“就是,听到没,二十八岁的老男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彭会卿一声‘艹’还未说出口,何以随就接上话,“没说你?”
“你怎么回事啊,亲爱的随随,你平时可是最爱我的,今天怎么一直都帮着彭会卿那只疯狗咬我。”
何以随嫌弃地‘啧’了一声,厉声道,“能不能别恶心我。”
“就是,一大老爷们成天扭扭捏捏的,你也不会臊。”
说到这里,何以随顺着这个话题往下接,“扭扭捏捏一向是他的风格。”
池询看着统一战线的二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哈。
“不是,我怎么扭捏了。”
何以随冷着脸,正色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吊着人姑娘。”
他性情一向冷,可不同于彭会卿,他虽冷,但待人一向是不轻易掉脸子,始终记得给人留情面。
而彭会卿则是遇到不熟的人,浑身上下都写着‘给老子滚远点儿’,赶上他正烦着的时候,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家能直接开口让你有多远死多远。
一直有人说他俩性格冷,作为他俩最铁的哥们儿池询可不这么觉得,何以随是属于不想花费时间理你的那种冷。
而彭会卿,他就是单纯的脾气暴躁。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两人都算江中校草,但几乎没有人追彭会卿。
因为是真的不敢啊!!!
不过有一个女生例外,高中时代的池询一度佩服这个猛女子,云一瑶。
在亲眼目睹彭会卿又一次把人气哭了之后,他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要不,我去把她拿下?”
然后他就被彭会卿吊在栏杆上,“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晒晒你那注水的猪脑子。”
真是服了这狗,占着茅坑不拉屎。
不是不是,他可不是说云一瑶是茅坑,多好看一姑娘,比他们评的校花黎薇好看多了。不过彭会卿倒是挺像屎的,还是一坨冥顽不灵的屎。
不过眼下,他有种引火上身的错觉。
“我吊着谁了?我他妈身边全是些大老爷们儿,我妈都觉得我是同性恋了,相亲都给我找了个男的。”
此话一出,彭会卿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以为上次离婚带娃那个就已经够离谱了。”
池询自己也觉得十分郁闷,“老子招谁惹谁了。”
何以随还想继续追问,又不敢贸然开口。宋清然明显就是暗恋的,他又想到了她书柜上那些满满当当的小说,几乎全部都是暗恋文。
他又突然想到那部电影,他那时对这种感情存有疑问,因为很难想象真的有人能默默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
此刻,他忽然就懂了。
可这个答案,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或者说,他多希望,告诉他答案的人,不是宋清然。
何以随突然明白,明白她对那部电影的执着。因为有了共鸣吧,宋清然那段不为人知的暗恋,从来都不是电影。是她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喜欢的人明明就在身边,却失去了开口的能力。
“有啊,刚刚不是说了个宋清然吗?”
彭会卿问出了他想问的,何以随突然有些紧张,明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青春过往。
池询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在逗我吗?”
“我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不要用你那些龌龊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和她这种关系,那可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
那个‘性’字他咬的尤其重。
说完又重复了一遍,“非常纯洁的革命友谊!!!”
可能是想替宋清然遮掩,何以随转移了目标。
“那唐糖呢?”
池询正在喝酒,闻言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沙发上顿时被酒渍滑开一道锃亮的光。
“喂,何以随,你不是吧?你要是性格大变,突然想八卦,那对象也应该是彭会卿好吧。拒绝人家的时候那么干脆,又死皮赖脸地跑去巴黎找人家。”
“池询,我□□大爷,你把老子衣服弄脏了。”
彭会卿真的很想打人,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有水灾。不对,应该说是酒灾。
“所以呢,唐糖呢?”何以随不依不饶地问,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池询。
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到家以后,去浴室冲净一身的酒气与疲惫,何以随满脑子都在想宋清然的事情。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要查那个家政阿姨的目的是什么?
他拿起手机一看,已是凌晨三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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