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众人瞬间有了主心骨,赶紧给伤患重新包扎伤口。
林晚这会儿也给周复礼包扎好腹部的伤口了,让韩江和方氏等继续给周复礼处理别的伤口,她站起身扬声道:“殿下虽有金疮药,但数量有限,若是不控制用量,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因此我建议伤口严重者使用金疮药,伤口轻微者则来我处取用止血药草。”
虽然大家都想用金疮药,但也知道林晚所言有理,因此并无异议。
林晚回头叫周景兰:“兰姐儿,你过来。”
“晚姐姐。”周景兰小跑到林晚面前。
林晚将方才采来的药草抱过来:“这几样是止血药的。这几样是治疗发烧风寒的,你把它们分离出来。”
“是。”周景兰认真的记住了,然后开始将药草分成两堆。
林晚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块石板,用水沾了布擦拭干净,又寻来一把大刀,将上面的血迹擦赶紧,拿来给周景兰:“你先将药草切成几段,然后用刀把舂碎。”
“嗯。”周景兰看了林晚示范,表示懂了。
林晚安排好这边,扬声跟大家说:“止血药草都在兰姐儿这边,你们可以等兰姐儿舂好取用,也可以自己拿去舂碎。若暂时无事,可过来帮衬兰姐儿,顺便辨认药草,此后可以多采集一些备用。”
她这么一说,便有人来找周景兰,而她自己则是带着金疮药去帮助那些伤势较为严重的伤者处理伤口。
大家同心一力,很快帮助伤者将伤口处理好。
除了周复礼外,还有两三个伤势也颇为严重,俱都送到马车上去。
看到他们身上还带着镣铐枷锁,林晚四处搜寻押送差役,却先看到一具具族人的尸体,以及一张张失去亲人的痛苦脸庞。
林晚不由得抿了抿唇,她忽地扬声:“诸位,周家今日无妄之灾,乃因林晚而起,林晚今日在此起誓,今日血债,他日林晚必定一笔笔替大家伙讨回来。”
众人皆转头看向林晚。
夜风吹起车帘,魏衡侧头,透过飞起的车帘,看到皎皎月色下的少女,瘦弱的身体却如一柄锋利的标枪笔挺,眉眼锋芒毕露,星光落在她清冷的眼眸,折射出刀光剑影,她清冷的声音被夜寒侵染,“那些鬼祟之徒,妄想灭绝周家,我们便打碎他们的天灵盖,让他们彻底梦醒。”
“打碎他们的天灵盖!”周景兰率先握拳出声。
她爹今晚差点儿就没了,如果不是晚姐姐突然间大发神威,将那些贼人斩杀,只怕今晚爹爹定然坚持不下来,一旦爹爹倒下,他们这些女眷又哪里能活下来?
便如晚姐姐所言,那些贼人,分明是打着灭绝他们周家的主意来的!
凭什么?
此前晚姐姐明明是与二哥是一对,因一场意外不得不嫁给太子,可赐婚的旨意是皇帝下的,结果大婚当日便下旨废太子,还要将他们周家当做是太子党抓起来,还害死的大伯父和祖母,又将他们流放,简直是欲加之罪!
周景兰对皇帝早就怨气深重。
被周景兰这么一挑拨,其余人也都义愤填膺。
林晚见大家的精神振奋起来:“敌人来势汹汹,一击不中,只怕还会再来,是以我们不能再次多加逗留,我们必须得尽快将死去的族人掩埋,而后连夜往前赶路,到得下一个城镇,我们便去报官。”
“还要报官吗?”周景兰问。
“要的。”林晚点头:“二舅舅他们伤势严重,如若再遇袭击,我们很难自保,因此我们必须报官,将此事闹大,令那幕后之人有所忌惮,也正好可以趁机要求在城镇多逗留一些日子,以便二舅舅他们养伤。”
周景兰闻言想起父亲伤势,也不再反对,其余人更是如此。
说白了,他们虽然想对付后面的人,但对方势大,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抗。
想到这里,大家不由得又恹恹。
林晚见状又道:“大家不必灰心,俗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我们最为需要的,是保存实力,平安抵达西南。”
这也的确是。
无论如何,总有希望。
一时大家又振奋起来。
林晚令周景明带着没受伤的族人将死去的族人掩埋,自己则是去摸尸体,先寻了那几个差役,从他们身上摸到钥匙,便招呼周景兰,将钥匙给她,让她去给男丁解除枷锁,以免等会儿行路不便。
周景兰自是愿意的,今晚若不是父亲他们身上都有枷锁,又如何会被动至此,受伤至此?
林晚又低声叮嘱她:“开完之后枷锁扔掉,但钥匙要拆下来保留。”
周景兰闻言便明白了,忙点头:“好,我记住了。”
林晚便又去摸尸体,这些虽然都是差役,但身上带着不少银钱,大部分都是从杨氏哪里勒索来的,只他们万没想到,这些银钱都还没机会想用,便先陨了命。
武山和韩江已然回到了车边,也瞧见了林晚的动作,武山撞撞韩江:“夫人在做什么?”
不会是摸尸体吧?
但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毫无芥蒂的做这等事情?
两人皆觉得怪异。
“你有没有觉得,自那后,夫人似乎,有点儿不太一样了?”武山低声跟韩江耳语。
今晚遭遇伏击,夫人恰巧在这边,便与他们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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