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弱青年的危险尚未解决,足有七八个黑衣人围着他,他身边倒是有两个侍卫,功夫也了得,奈何寡不敌众,身上已经中了数刀,整个血人似的,只勉强撑着,林晚因而折身,途中重捡一把刀冲过去,林晚匆匆赶到,正好看到一贼寇背后偷袭文弱青年,她想也不想挥刀过去挡了。
刀锋相碰,发出哐当的声音,文弱青年回头给那贼寇补了一支□□,贼寇倒下,他这才看向林晚。
也不知是经了方才那一遭生死,小姑娘眉宇间的惊惧已退,全是沉静坚毅,整个人仿佛吹散了身上的尘灰,露出熠熠光华来。
林晚察觉到打量的目光,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青年的目光,青年身形颇高,但也极瘦,一张脸青青白白的没几两肉,颇有种皮包骨的感觉,但他骨相极佳,纵使瘦成这般,也极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漆黑深邃犹如渊海,哪怕身陷险境,也不见半点波澜,是个心机极阴沉之辈。
然不管如何,此时他们同遭袭击,而他方才出手助她,虽然帮了倒忙,但也知是一伙的,林晚便没多想,提刀加入战斗,青年见状也收回目光,专注眼前。
有了林晚,三人压力一轻,而后他们很快发现,林晚犹如脱胎换骨,手中刀招招致命,很快就将围攻的那几个黑衣人全都斩杀了。
青年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便是死神笼罩也从无半分波动的眸子落在林晚身上,终于起了波澜。
只林晚此时无心留意于他,这边危机一解,她便提刀奔往别处。
“主子,您可安好?”
林晚一走,两浑身是血的侍卫茫然的环顾一周,终于确定已暂时解决了危机,只不远处还有贼寇,那口气到底不敢泄下,只血刀驻地,一伤势较轻些的侍卫忙问青年。
“我无事。”青年摇头。
虽贼寇众多,但韩江和武山是他身边功夫最好的,硬是挡住了攻势,再有林晚一手鞭子使得极好,虽从来都没见过血,但到底是个勇毅的,一开始的惊慌过后,便渐渐的定下心来,将一根鞭子舞得密不透风,时而还助韩江和武山一把,再有他的□□相助,便也还能勉强撑住,将他护得好好的,只谁都没想到周景明遇险,林晚会失去分寸,竟脱离队伍冲过去替他挡刀,那一瞬青年也是懵的,抬手往那边放□□的时候,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可未想,险些害了她。
青年目光追随林晚,林晚奔走期间,几乎手起刀落便是人命,堪称杀神。
一个人,经了生死,变化竟有这般大?
青年目光更沉,头也不回,轻声吩咐伤势稍轻的韩江:“你去帮他们。”
韩江看了林晚一眼,并无异议,应声过去帮忙,武山则强自提刀警惕,以防有人暗中放冷箭:“主子,不若您先回车上?”
青年目光不理林晚,摇头:“不必。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武山摇头,危机尚未结束,怎能放松?
没多久黑衣贼寇便被林晚三人杀得仅余三五人,见事不可为便要撤退,林晚一刀飞起,在半空急速旋转,将最前一人给斩杀,表哥和韩江也分追一人,林晚重抄起刀也追杀一人,眼见追不上,她疾跑几步,手中刀扔过去,正中后心,贼寇轰然倒地。
未几,所有贼寇尽皆被斩杀当场。
林晚力歇跌坐于地。
表哥转头望见,顾不得身上伤势及疲累,匆匆过来,神色焦急:“表妹,你没事吧?”
林晚摇摇头:“我无事。”
“果真无事?”表哥看着林晚惨白的脸,微微颤抖的手,又想起她方才以身替他挡刀,险些殒命,一时没控制住,扔开刀将林晚抱紧,哽咽:“表妹,你怎地这般傻?”
林晚:“……”不,兄台,舍命救你的不是俺!别抱这么紧。
终究力歇推不动。
不远处青年望着这一幕目光沉沉,一旁武山也看在眼里,脸色未变:“夫人她——”
先是为周景明挡刀,此时又与之相拥,夫人眼中可有主子?
武山手中刀不由得握紧,欲要过去杀人,忽听得身边咳嗽阵阵,一口气顿时泄了,忙转身着急:“主子,您可有事?”
“无碍。”青年不再看林晚:“我回车上,你收拾下身上的伤,便与韩江打扫战场,顺便看看周家人死伤如何。”
武山一边扶青年上车,一边皱眉:“您身边怎能离了人?”
青年上了车,关上车门,低声说:“贼人俱已斩杀,还有何人来?不若赶紧包扎伤口,打扫战场,检查伤亡,早点离开。”
这倒是。
武山便不再纠结,靠着马车粗粗的包扎了身上的伤口,便去检查周家人的伤亡情况。
那边厢林晚也道:“表哥,我无事,只是有些力歇,你去看看别人如何。”
周景明闻言心里也牵挂起家里人,放开她问:“果然无事?”
“无事。你先过去,我稍歇歇便回去。”林晚道。
周景明要扶她:“我扶你下去。”
“不必。”林晚拒绝:“下面伤亡情况不知如何,你赶紧下去看看,免得大家伙担心。”
周景明回头看看下面的家人,只得将手里的刀放在一旁:“那我先下去了,你稍微歇歇便赶紧回来。”
林晚点头,看着周景明下去,细听周围无人,这才查看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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