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是好听。
永靖侯道:“可本候亦曾听闻,林家收养之女,俱是美色过人者,长大后将之赠予权贵,以求利益?”
林夫人冷汗淋漓,忙跪下:“侯爷明鉴,林家万万不敢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我林家收养的女儿的确皆是容色姣好之人,但我等并无恶意,皆因我林家祖辈容貌普通,是以我林家人皆喜容貌出众者,如此在□□的时候,有所选择。至于赠送权贵,我等万万不敢做此等事,所养孩儿,皆尽心为其挑选夫婿,只人各有志,女儿们看上了富贵,我们非是亲生父母,自是不好阻拦她们的青云路,也只好如她们的愿。”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收养漂亮女儿,是因为我们一家全都是颜控,这不犯法吧?
说我们拿养女攀附权贵?我们没有啊,是那些女孩子自己想要攀龙附凤,我们不是她们的亲生父母,自然也不好阻拦人家的青云路,自然是只能够祝福她们了。
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做了好事,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那林晚也是自愿?”永靖侯问。
“自然。”林夫人苦笑:“不瞒侯爷,林晚乃是此一辈容貌才华最为出色者,我与夫君甚是怜惜她,本是想为她挑选一佳婿,令其过去便做正室,日后相夫教子,若是夫婿有出息,将来也可以封妻荫子,荣华一世,谁知她自见到梁少爷,便情根深种,定要追随左右,我等自然也不好勉强她,只能将她送到梁少爷身边,往她能称心如意。”
林夫人眼红擦泪:“谁知竟是命薄如此,若早知晓,当初便是拼着让她恨我,也绝不放她走。”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很疼爱林晚一般。
林夫人望向周泰:“大人,不知我家林晚因何而死?她尸身如今在何处?可怜我的儿,年纪轻轻便没了,我这个做娘的,既承了她一句母亲,也该将她接回来好好安葬才是。”
林夫人说着又忍不住抽泣。
周泰抽抽嘴角,要不是了解实情,就要被她蒙混过去了。
周泰道:“林晚尸身已然失踪!”
死因却没提。
林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周泰不提,她自是不会追问,方才那一说,不过也是演戏罢了。
但此时听闻林晚尸身不见,也是目瞪口呆:“怎,怎会如此?”
“这该问夫人才是。”周泰道。
林夫人连忙叫冤:“大人明鉴,民妇着实是不知。”
永靖侯淡淡的看着林夫人连番唱念做打,忽地开口:“林晚亲生父母是谁?”
“啊?”林夫人正全力应付周泰,被永靖侯这么一问,一时没回过神来,而门外更是扑通一声,似是有人摔倒。
周泰看向永靖侯,永靖侯已然起身快步往外走,果然看到脸色青白,身材消瘦,一眼便知是过于纵色掏空里身体的中年男人,五官与林放有几分相似,应是林放兄弟。
永靖侯负手立于门口,居高临下俯视男人,一身气势犹如猛虎下山,扑咬而去:“你是何人?”
那男子直接吓得尿了裤子,人晕厥了过去。
林夫人匆匆出来:“回侯爷,此乃我家三叔林凯。三叔自来胆小,最是怕见贵人,失礼之处,还请侯爷见谅。民妇这便令人将他带下去。”
林夫人想让人将林凯带下去,师爷呵斥:“侯爷,大人在此办案问话,岂有尔等说话的余地?还不赶紧禁声?”
林夫人被打了脸,脸色阵青阵白,心里更是跟浇油似的煎熬,面上惶恐:“民妇不敢,还请侯爷,大人恕罪。”
永靖侯看都不看林夫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拎了一桶冷水过来,将林凯泼醒,林凯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草民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林夫人暗暗松一口气,还好这林凯没蠢到家。
永靖侯望着林凯:“你方才为何摔倒?”
林凯战战兢兢的回答:“草民骤然听闻大人前来,心中惊惧,脚下没注意,方才绊倒了。冒犯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不。”永靖侯淡声道:“你是因为本候问及林晚身世,方才惊惧摔倒。这林晚的身世有异,可是?”
“没没没……”林凯瑟瑟发抖。
“来人。”永靖侯冷眸:“打。”
永靖侯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将林凯提起来,又有人搬来条凳,便将林凯压在条凳上,俩手持棍棒的衙差分站两旁,开始动手。
“啊!”林凯惨叫:“冤枉啊,大人,草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冤枉啊!”
林夫人也着急,忙上前:“回禀侯爷,回禀大人,林晚乃是——”
永靖侯举起手,周泰也早从林放兄弟的异常中看出林晚身世的异常,这事关梁斌之死,自是不会让人妨碍,他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低喝:“闭嘴,大人,侯爷查案,岂有你等插嘴的份?”
又叫来衙差,将林夫人等押到旁边的屋子,拆分开了,一一审问。
这边林凯也知道事关重大,死咬牙关不肯说出实情。
永靖侯也并不着急,只命人打。
未几,林夫人那边的证词出来了,永靖侯和周泰传阅。
这都是些无甚要紧的,就跟林凯说的那般,林晚父母乃是林凯外出经商时认识的一友人家的女儿,父母因急病病逝,知道林家素来有善名,因此将林晚托付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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