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之前栽赃陷害的事情, 国公夫人也还是很气愤:“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啊!”
她也明白了老夫人为什么会帮林晚遮掩, 因为老夫人恨牧稷和乔雪珊。
牧稷虽然是老夫人的长子, 是平阳侯府的依靠,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但实际上,老夫人最疼爱的儿子却不是牧稷,而是牧晟。
因为牧稷是长子,他从小便被接到老侯爷身边教养,跟老夫人不亲近,后来老侯爷死了,丈夫也跟着死了,牧稷年纪轻轻便成了侯爷,成了平阳侯府的支柱,为了保护老夫人和弟弟,为了振兴平阳侯府,牧稷从小就刻苦,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人越发的冷峻,自然也就跟老夫人不亲近。
而牧晟不一样,他是幼子,从小就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又不用担负重担,活得自然就轻松自在,也更会讨好卖乖,因此老夫人最是喜欢他,当初牧晟非要娶乔雪珊,可把老夫人给气死了,现在牧稷竟然为了乔雪珊把她最心爱的儿子给杀了,老夫人心里自然是恨极了这两人。
更何况林晚安排得天衣无缝,她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她既痛恨牧稷的冷血无情以及无耻,也担忧牧稷的事情传扬出去会坏了平阳侯府的名声,他日死了也没脸见丈夫和列祖列宗,所以她必须得拼命将这件事遮掩住。
想到这里,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你有安排就好。不过老夫人那边你还是要多关注,免得她心里藏奸,就等着宫里人来告状。”
林晚点头:“娘放心,这些我都有安排的。”
国公夫人看着手中的信:“这些东西不能留。”
那些人既然已经存了心要除掉他们国公府,就不会管这是不是真的,逮着了就肯定要先锤死他们,如果没有人替他们伸冤,他们的冤屈将永沉地下,如果有人帮他们伸冤,上面那个就会假惺惺的落两滴鳄鱼泪,说自己是被蒙蔽了,然后平反,还爵什么的,可就算是将所有的财物身份地位还回来,人都已经全部不在了,他们依旧胜利了。
甚至只要当朝皇帝还在位,就休想翻案,只能够扶持新帝上位,让新帝翻案。
这些恶心的政治把戏国公夫人早就已经看得透透的,所以这些证据不能留。
林晚点头:“我知道,所以其他证据我都已经销毁了,只是怕您不信我的话,所以才特地留了这封信,既然您已经看过了,那这封信便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林晚去拿火石,点燃了那封信,母女两个亲眼看着那封信烧成灰,又拿金钗搅拌一下,原本还维持着纸张的灰烬碎成一片片。
林晚和国公夫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然后林晚扶着国公夫人一起往外走,走到正房门口的时候,国公夫人将心腹叫过来,跟对方耳语几句,心腹眼底瞬间露出惊骇,但很快又稳住了,朝国公夫人和林晚福了一下身,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国公夫人拍拍林晚的手:“我们出去吧。”
母女俩很快来到灵堂,见到了御前的李公公,对方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面白无须,手里挽着浮尘,看着慈眉善目的,见到国公夫人忙上前见礼:“国公夫人请节哀。”
说完又看向林晚,慈善的眼睛里带着审度,“侯夫人也请节哀。”
好在无论是国公夫人还是林晚面上都无懈可击,林晚松开国公夫人的手,和国公夫人一起回礼,林晚眼睛微红,声音也有些哑了:“多谢李公公关心。”
国公夫人问李公公:“可是皇上派公公过来的?”
“是。”李公公答道:“今日早朝罢后,皇上突闻侯爷意外去世,甚是震惊悲痛遗憾,因此派老奴前来给侯爷上柱香,也顺便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公公说着的时候一直关注着林晚,果然看到林晚脸色微僵,他心里越发的起了疑心。
林晚也似是有所察觉,抿了抿唇,前方带路:“李公公这边请。”
林晚带着李公公进了灵堂,国公夫人怕林晚应付不来忙跟了上去。
林晚亲自点燃了三支香双手递给李公公,李公公接过香后拜了拜,林晚接过在香炉里插好,便又带着他往后面的棺材出走。
此时棺材还没有密封,林晚让人推开棺盖,李公公上前便看到牧稷头戴玉冠,身着华衣,一脸安详的仰躺在棺材里。
“侯爷哪,您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了呀!”李公公见了尸体也看不出异常,心里越发的怀疑,面上却露出哀色,抬袖在眼睛上擦了擦,一会儿眼睛就红了,几滴猫尿掉下来:“真是痛杀洒家呀!”
国公夫人等见状也跟着抬袖擦眼睛,眼泪长流。
只有林晚只红了红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收了回去,神色越发的麻木不仁。
李公公见状心里越发的奇怪,要说这侯爷是林晚害死的吧,那她不是更应该摆出伤心痛苦的神色来麻痹世人吗?怎么反而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心里有事一般。
李公公擦擦眼泪,回头问林晚:“侯夫人,侯爷到底是因何突然去世?洒家记得昨儿在宫里见着侯爷还是身康体健的,如何便突然没了?”
林晚抿了抿唇;“家门不幸。”
说完又似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说了一句:“侯爷是得了急症,不治身亡。”
“是什么急症?是哪个大夫给看的症?脉案在哪里?为何没有传唤太医?”李公公一连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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