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希言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整理一下头发才出门。
席樾好自然地抓住了她的手。
蒋沪生啧了一声,没眼看的表情。
去吃一家日料店。
黄希言被蒋沪生忽悠得喝了一些梅子酒,脸烧起来,薄薄的红色。
她都不记得聊了一些什么,都是没营养的话题,只是开心,以至于忍不住笑,酒精又让她笑点变得更低。
蒋沪生问她:希言妹妹毕业以后要不要来深城这边工作啊?
我找到现在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这样怂恿我。
蒋沪生笑说:来我们工作室做外宣也行啊,我按照正常标准给你开工资啊。
席樾不怎么高兴地看他,你别干涉她。
我是正大光明挖角。
黄希言笑眯眯的,双倍工资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行啊。正好给我个理由压榨席樾。
那不行。他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做杀鸡取卵的事。
这一下席樾也笑了。
蒋沪生感慨,我何必自找没趣。
晚饭结束后,蒋沪生把他们送回去,路上问席樾,你确定真的不考虑再去学一下驾照。你不能总指望我给你当车夫。
不学。席樾还是这个回答。
蒋沪生不放过损他的好机会,笑对黄希言说道:席樾科目二,三次没过。天才蠢货是不是说的就他这种人?
黄希言说:我有驾照。
黄希言又说:我以后可以载他,他不用学。
蒋沪生:你俩打包给我滚下车吧。
蒋沪生把他们放到公寓小区的门口就走了,去奔赴他刚刚开始的夜生活。
小区门外有便利店,席樾问她还需不需要买什么。
黄希言想一下,该带的我自己都带了。
两个人牵手回到屋里,黄希言拉自己的外套嗅一下,有在日料店里闷出来的食物的味道,就想先去洗澡。
洗完出来,问席樾吹风机在哪里。
席樾走过去,门口扑出来里面蓬蓬的水雾,她一头湿发地站在洗手台前面,身上穿一件印满了煎蛋图形的睡裙。
叫她退开一点,打开浴室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吹风机。
黄希言吹干头发花去二十分钟,走回到客厅里,拿出自己的护肤品。
席樾回房间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他动作快得多,头发吹到半干就出来。
黄希言斜着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抬头看他,笑说:你手机在哪里?
席樾以为她要用,从餐桌上拿起来递给她。
黄希言摇摇头,没有接,而是点按自己手机几下。
然后,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黄希言愣住了,继而笑到肚子疼,这是什么鬼啊。
席樾表情平静得很,解释说,没有正常的人类在听到这种铃声的时候还能不提起警觉,我怕漏接你的电话。
黄希言笑声一下就停止了,愣了好一下,伸手,你过来,我要跟你聊一聊。
不知道是不是她表情太严肃,搞得席樾也跟着严肃起来,脸上的表情,好像比听甲方的反馈还要紧张。
黄希言不说话,支起身体,跪在沙发上,先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人的本性,是不是比较屈从于舒适和随意,就像有时候,我明明知道太晚了吃夜宵不好,还会容易头脑发热。
席樾看着她,说得再明白一点?
黄希言笑了一声,我想说,我很高兴你愿意为我改变。但是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人逼迫自己违背最舒适的生活方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不希望看到你勉强自己。
席樾抬手,摸摸她脑袋,想多了。
你说让我长命百岁,一直陪你。他说。
但是,我要告诉你,哪怕你漏接我的电话,我不会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用秒回我的微信也没关系。你不知道,你存在的本身,就我全部的安全感所在,其他的都是形式。
如果你发生什么事,至少我应该第一时间到你身边去。
黄希言怔了怔,意识到,他还在为上次她受伤,他错过她消息的事情耿耿于怀。
脸埋进他的肩窝,她小声说:你把我搞得很想哭。
席樾摸摸她的耳朵,别哭。
我好爱你。她在哽咽。
何霄说我心里只有画。他是错的。席樾扳起她的脸来亲她,尝到一点眼泪的咸味,舌-尖舔了一下。
她触电地退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却伸手,又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不要这样看我。声音是哑的,会想欺负你。
黄希言把眼泪都蹭到他当睡衣来穿的T恤的布料上,喝酒、热水澡和眼泪,把她的脸上的皮肤变得微微发烫。
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情,于是嘴唇微微蹭着他脖颈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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