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笙,我同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吗?一点礼貌也没有,果然没什么教养!”
莫玉笙拉住要走过去的宋箬,她板着小脸,冷冷看着沈西柔:“沈姑娘是大家闺秀,你丞相家的教养却不是怜贫惜弱,而是飞扬跋扈,欺压百姓,侮辱别人。这可真是你家好教养!怪不得连陛下都看不惯你家了呢!”
沈西柔心口一滞,父亲与亲政的陛下不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被自己看不起的莫玉笙这样说,她还是恼羞成怒。
莫玉笙也学着她的样子,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清澈明朗的眼睛看着她,骄矜道:“之前陛下已经封了我为平乐县主,便是你也要向我行礼问安。那我就问问丞相府的家教,沈姑娘知道怎么向我行礼吗?”
沈西柔脸色一僵,是啊,她最嫉妒的就是这一点!她家权势渐衰,莫玉笙却被陛下封为了县主娘娘,而且陛下还叫她莫姐姐。
她一个南疆乡野出身的姑娘,怎么就会如此好命?更何况,摄政王还如此爱重她,替她求来了林家的好姻缘。
如今一比较,好像她就越发比不上莫玉笙了。
可是她本只是一个乡野孤女而已。
沈西柔听了莫玉笙的话不由安静了下来,按理来说,她确实要给县主行礼的。只是一想要给莫玉笙低头,她心里就万般不愿意。
莫玉笙却不想再放过沈西柔,看她迟迟不动,她直接催促道:“沈姑娘怎么不行礼,也不向我道歉?若是今日你想含糊过去,明日我便去求见陛下,将今日之事告知陛下,让陛下替我问问,你丞相府的家教。”
沈西柔被吓到了,此事要是捅到陛下那,说不得言官要弹劾父亲,就连陛下也要说父亲他教女无方,到时候她肯定要被责罚。
好像被欺负的人换了对象,沈西柔气急败坏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莫玉笙好脾气的弯了弯唇,露出精致的梨涡,好以整暇道:“我就是要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沈西柔心里升腾起屈辱来,她犹豫再三,只能僵硬又憋屈的朝莫玉笙欠了欠身,咬牙切齿道:“臣女见过县主,臣女方才言行不当,还请县主不要计较。”
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如此卑躬屈膝的朝莫玉笙服软。因为太过气愤屈辱,沈西柔脸色涨红,眼眶也气得泛红了。
莫玉笙见好就收,却忍不住道:“沈姑娘记住了,我之前不计较,也不是我怕了你。现在同你计较,也不是我依仗这身份的变化,我只是觉得你太烦了。”
她继续道:“以后你要是不想一见到我就行礼问好,你还是绕着我走吧,省得我们两看两相厌,你听明白了吗?”
沈西柔垂下眼看愤恨怨毒的眼睛,她攥紧了手帕道:“我明白了。”
“那就好,只希望沈姑娘日后说到做到,尽量避着我走。”
莫玉笙这才挽住宋箬的手:“事情已经了了,我们先去一品斋吧。”
宋箬不喜的看了眼沈西柔,这才对莫玉笙笑道:“那就走吧,一品斋的饭菜十分美味。你也不要为了别人,坏了自己的好胃口……”
沈西柔站在后方,在路人若有若无的眼神中,忿恨的看着莫玉笙的背影越走越远。
第15章
莫玉笙同宋箬回去后,便在她家待了好多天。
在宋箬家的这几天里,莫玉笙和宋箬、宋幼文一起去山上采了一会药,然后就开始在院子里炮制药材。等到宋太医休沐的时候,她就会被宋太医考较一番。
宋太医为人开明和蔼,唯独在医术上十分严谨。
所以这几日下来,莫玉笙除了看医书,背医书,炮制药材,同宋箬、宋幼文讨论方子外,竟没有空去想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今日用完午饭,莫玉笙同宋幼文如同惯例一般,探讨完医书后,便卷好袖子,同他一起去切从庄子里收获的白术。
一旁的桂花树下,宋箬坐在躺椅上,端着一碗冰镇后的绿豆粥喝着,她还不住的扇扇子,对莫玉笙道:“笙笙快过来坐,天气太热了,那白术片就让书呆子自己切去。”
宋幼文闻言,抬头看了眼自家姐姐,他白皙的俊脸木木的,眼神里隐隐有点嫌弃:“你就偷懒吧,莫姐姐才不像你一样好逸恶劳,好吃懒做。”
他说完,又低下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切着白术片。
莫玉笙闷笑,对于这姐弟二人的无伤大雅的吵架玩闹,她见得多了,自然像看好戏一样。
宋箬气死了,她委委屈屈的看向的莫玉笙:“笙笙,快来和我喝粥!你快要成婚了,万一晒黑了多不好!这书呆子勤快,那就让他多劳动劳动好了。”
宋箬性格坚毅,只会对她撒娇。莫玉笙拒绝不了,便同情的看了眼专心切白术片的宋幼文,乖乖坐到了她身边。
她从白瓷盅里盛了小半碗绿豆粥喝着,对宋箬赞道:“阿箬手艺真好,粥软糯香甜,很好喝。”
宋箬笑着捏了捏莫玉笙的小脸,又戳了戳她的梨涡:“还是笙笙好,长得好看嘴又甜,比我那书呆子弟弟好多了。”
她说完,眼神挑衅的看向切白术的宋幼文:“喝绿豆粥吗?一直低着头干活,不怕自己中暑吗?到时候还要麻烦我来救你。”
宋幼文抬头瞪了眼宋箬:“就会偷懒,还说救我?你用你那三脚猫的医术来救我,我还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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