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我将人引来,钱财一概不要,只要女人。”他抬起眼,“怎么,你们想反悔。”
刘婶在看到林轻染的时候就动了心思,那么一个美人儿,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她又不好坏规矩,又不甘心,于是道:“起码那小丫鬟,可以给我吧。”
男子正要说话,他身旁的老妇人按住了他的手,正是那个病重的老妇,她此刻不见一点病态,中气十足道:“给你可以,不过,我们的合作可就到此了。”
她说话不留情面,刘婶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
“行了。”村长沉声一喝,斜了刘婶一眼,道:“那两个女的归你们。”
刘婶窝着气,一屁股坐下,将凳子都撞出了声响。
老妇与那年轻男子起身,“明日就照计划行事。”
几人陆续离开,一室又归于平静。
*
翌日清早,村子里喧闹吵杂的声音就扰得林轻染蹙起眉心。
她紧紧捂住耳朵也挡不声音,眼皮动了又动,终于睁开眼,惺忪泛红的眼眸里满是没睡醒的恼意和委屈。
月影推门进来,“小姐醒了。”
林轻染细细哼了声,想撑着身子起来,刚动了动,就忍不住小声呼疼。
身下的木板床仅铺了一条薄薄的床单,硌的她浑身酸疼不说,连身子都僵硬了。
月影忙扶起她,给她轻柔后背,“小姐可是睡得不和床?”
林轻染微微撅了嘴,委委屈屈地点头,“腰都直不起了。”
半睁眼迷朦着,小脸睡得坨红,再配上软软糯糯的抱怨,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意。
月影又替她揉了揉腰,林轻染也终于清醒不少。
“外头怎么那么吵?”
月影道:“这不是村里有喜事,都在帮忙呢。”
林轻染这下彻底清醒了,更衣洗漱后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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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刘婶便叫了林轻染去看新嫁娘。
林轻染点点头,正要起身,就听见沈听竹道:“刘婶自己去吧,我与家妹还有些事要说。”
刘婶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丝丝凉意,她讪讪一笑,“那我就自己去了。”
待刘婶走了好一会儿,林轻染都不见沈听竹说事,忍不住问道:“你要说什么呀。”
沈听竹不紧不慢道:“今日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林轻染瞪着地面,待他身边她还怎么逃!
而且他就这么闲坐着,莫非她也要一直陪着,林轻染心中焦急起来,村长说明日路就能通,等上路,她就又没有机会了。
林轻染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想去看成婚。”
“吵吵闹闹,有什么可看的。”光是听着声,沈听竹便觉头疼。
林轻染脸颊微微鼓起,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很轻,一下就放开,“去看看吧。”
她动了动唇,又道:“外面唢呐,敲打声热闹极了,我也想去看。”
软腻腻的话语落在耳朵里十分受用,沈听竹眼眸动了动,看看也无妨。
他起身往前走去,见小姑娘还呆在那里,无奈道:“不去么?”
“去!”林轻染立刻起身跟上他。
嫁女儿的是一户姓王的人家。
屋内屋外都围着人,林轻染往屋子里瞧了一眼,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穿着嫁衣坐在屋内,而新郎在胸前绑着红花就算是喜服了。
林轻染想挤上前去,就听沈听竹在身后慢悠悠道:“染染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一听他又这样叫自己,林轻染悸颤到连指尖蜷了蜷。
沈听竹又道:“来我身边。”
林轻染只能不情不愿地站回他身旁,垂眸遮下眼底的焦虑,他这样一步不离地看着自己,她还怎么能逃。
众人闹闹腾腾的把新娘子接去了新郎家中。
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了夜里。
新郎敬酒到沈听竹这桌,满脸通红,浑身酒气道:“林公子远来是客,来参加我得婚事,更是我的荣幸,来!我敬你一杯。”
沈听竹笑着推拒道:“我不会喝酒。”
新郎听后脸色一变,“林公子这就是不赏脸了。”
他身后的两人跟着起哄,“可不是,大喜日子,那能不喝酒的。”
“不赏脸可不行。”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沈听竹不喝这酒,是不会罢休了。
林轻染生怕这些人惹恼了他,紧张地看着他。
沈听竹垂眸笑了笑,端起酒杯道:“那就恭贺二位百年好合。”
他仰头将酒喝下,那几人才又哄笑开,其中一人将苗头转向守在一旁的护卫,朝他们扬着酒壶招手,“那几位兄弟也来喝杯喜酒。”
不等莫辞回绝,那人抢先说,“这喜酒可不能拒,这是规矩。”
几人无法,只能坐了下来。
林轻染见这些人都坐在了席面上,心中想要逃跑的念头又窜了起来。
她在桌下扯扯沈听竹的衣袖,那人随之转过头,目光落在林轻染身上。
因为喝了两杯酒,微眯的桃花眼里染上了潋滟的水色,唇红,眼下的泪痣也红。
“怎么了?”沈听竹声音缓慢。
“大……”看见沈听竹微皱的眉,林轻染咬咬唇改口道:“哥哥,我困了,想先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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