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染急惶摇头,“我没有骗你。”
殿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林轻染双眸升起冀求,紧盯向他身后,希望来的人能够救自己。
莫辞匆匆进来,被眼前令人瞠目的一幕弄得愣住。
林轻染看到他眼里的错愕,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盈着泪向他求救,“救救我。”
散乱的发,泪意斑驳的脸,衣衫也因为牵动而松松垮垮,地上还落满了银子……莫辞赶紧驱走心中猜测,一定不是他想得那样。
“你求错人了。”沈听竹不含温度的一句话就打破她的希冀。
林轻染脑中嗡的一声响。
他们是一伙的。
没人会来救她。
沈听竹朝莫辞睇去一眼,在林轻染一寸寸绝望下来的目光里,莫辞走上前,附在他耳边低声回禀,说完便退到一边。
沈听竹捡起一锭落在林轻染裙上的银子,他的手很凉,仅是隔着衣衫浅浅一触,林轻染都能感觉到自他指尖透出的凉意。
“你说你是林家人。”他将银子托在指尖,手指修长如竹,好看的根本不像会杀人,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林轻染颤惧害怕,“林家是江南富商,凭这三瓜两枣就想打发我?”
莫辞瞪大了眼睛,这就是那位林姑娘?
他下意识想看过去,觉察到世子不着痕迹的一瞥,立刻止住动作,目不斜视。
林轻染急切道:“只要你放我回去,你要多少,我爹都会给你。”像是怕他不信一般,眼睛睁的圆圆的,眼尾还悬着滴泪,他再吓一吓,又该落下来了。
沈听竹兀觉好笑,竟然还天真的与他谈起了条件,若真是碰上歹人,她哪里还有完璧归家的可能。
视线移过她已经哭得红肿的眼,沈听竹直起身,对莫辞道:“让人去林府送个信,告诉他们,若想要人平安无事,就拿银子来赎。”
莫辞揣摩着世子话里的意思,大概是让他去林府报个信,说人已经接着了?
林轻染重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头跟着松懈,劫后余生的惶然与侥幸让她指尖发颤,眼睫簌簌闪动,他暂时不会杀她,只等爹派人过来,她就能得救了。
手掌升起丝丝的疼意,林轻染抬起手,她肌肤娇嫩,掌心被碎石粗草蹭的泛红,起初不觉,现在瞧见了,只觉得的刺刺的发疼。
沈听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林轻染小心翼翼的捧着手,又轻轻扁嘴,把眼泪和惊怕一同咽了下去。
“起来,跟我走。”
声音又清又冷。
林轻染惊惧抬头,“去哪里?”
读出他眸色里的不耐,林轻染心尖一颤,不敢再问,若是惹得他不快,杀她不比踩死只蚂蚁难多少。
林轻染鼓起勇气起身,可裙下的双腿因为受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她几次咬紧牙都没能站起来。
悄悄抬眼,那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将熄的灯火昏暗暗的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翳。
林轻染眨去泪意,现在不是她娇气的时候,顾不上掌心还疼着,想撑地站起来,手还未落到地上,腕子就被冰凉的手掌扣住。
冷森森的寒意瞬间如毒蛇一般游走缠绕在身上,连带着林轻染惊颤的心一同被缠紧。
将她从地上拉起,沈听竹便松开手朝外走去。
林轻染眼里噙着怯意,被他捏过的腕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悄悄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将手虚护在心口。
莫辞走到她身边,神色复杂,他一时也拿不准世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半天才憋出话来,“快走吧。”
林轻染僵了僵,提着虚软的双腿,一步步跟上。
作者有话说:
沈听竹:初次见面就把老婆吓哭了,惭愧
红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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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局动荡,宁王私通番敌,其党羽跟着被抄家覆灭,整个楚家独剩下一个不为人知的楚云意。
在楚云意即将落入深渊的时候,是季筠救下了她。
楚云意生来就活在黑暗里,永远都在被抛弃,第一次有人温柔的对她说:“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照顾你。”
彼时的楚云意瘦精精,哭红的眼眸满是惶恐不安,却信赖的躲在季筠身后,乖巧地说:“我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
季筠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傲岸高洁。温润的气度之下,是不露声色的锋芒。
会救下楚云意,一是为故人之托,二是为那一点微薄的恻隐之心,仅此而已。
可他却一再为楚云意破例,这不是好的征兆,所以决然将她送走,让她不再乱自己的心。
直到一日,楚云意的婚讯从江南传来。
众目睽睽之下,从不轻易显露山水的季大人,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
婚仪前夜,楚云意将从天香楼得来的好物下到酒水中,朝季筠嫣然而笑:“云意敬大人一杯,谢大人这些年来的照顾。”
说过会一直照顾她,又怎么能不作数。
她看着季筠清明的眼眸逐渐混沌。
亲手为她穿上嫁衣,又逐一剥落,他声音沙哑的让她颤抖,“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嫁人,问过我了么?”
楚云意以为是酒中的药要起了作用,却不知季筠早已无数次想过这样做,也一定会这么做。
#隐忍禁欲权臣的沦陷#偏执娇柔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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