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位甄少不知声,被两个人搀回去,也就息事宁人了,他在给甄少找几个漂亮的姑娘赔罪,也算是给两边一个说法。可这位嚣张到没脑子的甄少并没有朝着众人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而是一把推开了李洪才和张成。
“我又不怕他!”他朝着两人一顿吼,转身朝着甄啓走过来。他在甄啓面前站定,醉眼惺忪的歪着嘴出言嘲讽,“今儿我也不想叫你堂哥,甄啓。平常的时候要不是你二叔压着我,我他妈的早揍你了!一天到晚的板着张死人脸给谁看?也就家里老爷子吃你这一招!”
他早就看甄啓不顺眼了。
上学的时候就算逃学成绩也是数一数二。
长大了之后投资眼光超群,合作过的商业大佬们一提起甄啓无一不是赞叹有加。
一群小辈里老爷子一颗心都偏到甄啓身上去了。
就连他爸也让他少惹甄啓。
他就不明白了甄啓手下的公司市值连甄家的皮毛都谈不上。而他是二房的长子,甄家的家产早晚是他爸的,也早晚是他的,他凭什么就得绕着甄啓走!?
甄啓的存在就像是他头上的紧箍咒。
一遍比一遍紧,一遍比一遍疼。
这次的冲突不过是他们多年以来积怨的一个小小的缩影。甄鸣直接叫板甄啓,无论是张成还是李茂才,都不敢再继续插嘴,甚至都想找个地缝准进去,假装自己不在场。
这已经涉及到甄家的家务事了,豪门秘辛可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可以听的。
甄啓的沉默更是助涨了甄鸣的嚣张,他甚至伸出一根手指来挑衅的戳在甄啓的胸膛上,“如果你还不想入沈家的族谱,就给我滚远点。这个女人,我今天要定了——诶嗨嗨?”
甄啓一把将甄鸣戳在他胸膛上的手指抓住向后一掰——
下一秒立刻就传来了甄鸣的惨叫声。
“甄啓你他妈的给我松开!”甄鸣狼狈的弓着腰,再也没了刚刚的神气劲儿。
“帮我拿一下。”
甄啓的西装外套落在朱姝姝的怀里,她轻轻地嗅了一下,外套上有淡淡的清香味。
说话间,甄啓已经毫不客气的和甄鸣动了手。他表面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实际动起手来却毫不顾忌兄弟情分。甄鸣早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单薄瘦弱,加上今天酒又喝了不少,酒劲儿还在头上,身体更是不听使唤。相比甄啓身材高大,即使公司事务繁忙也没忘记健身,身材匀称有力,出拳力道强劲。
如果说朱姝姝打架靠巧劲儿,那甄啓完全是靠蛮力。
猛,狠,直。
像是一头发了怒的老虎,攻击力和爆发力十足。
局势朝甄啓一方倾倒,甄鸣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一边哀嚎,一边骂骂咧咧。
一边的张成和李茂才现在脑袋都要炸了。
这场架打下来,无论是胜负如何,他们都要跟着吃挂落。李茂才急的一脑门子汗,只得低声下气的去求朱姝姝,现在这个场面大概只有朱姝姝能劝一劝暴怒中的甄啓了,“朱小姐诶,麻烦您赶紧劝劝他们吧,这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嘛。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这还是在会所,他们两位在这儿打起来……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张成也赶紧来劝,“这事儿真的只是误会。甄少就是喝多了说胡话,我们这不是都拉着他劝呢嘛,没想到甄总来了就听了个尾巴。你快给解释解释,咱别在这儿闹起来啊。”
朱姝姝一脸为难,“这不好吧?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这没亲没故的也不好插手啊。”
甄啓要是处于劣势,那朱姝姝势必是要插手的。现在是甄啓把甄鸣单方面打的嗷嗷叫,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劝?
这两人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这还没亲没故的!说到底事儿不因为你吗!
两人软硬兼施,唾沫都说干了,朱姝姝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另外一边,甄鸣已经被打的不会反抗了,只是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甄啓还觉得不解恨,薅着甄鸣的脖领子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走,我带你去清醒清醒。”
“甄总!甄总!有话好好说!”
甄啓仿佛根本没听见,鸟都不鸟一下。
“他们俩进男卫生间了。”朱姝姝一脸无辜的拒绝,“你们该不会想让我进男卫生间去阻止他俩吧?这影响多不好。”
事情已经闹得无法收场。两人被逼无奈,只好叫人赶紧去通知会所经理。而会所经理早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甄家两位少爷在他们的地盘上打起来,这事儿处理不好,恐怕就不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
等会所经理到的时候,甄鸣已经没了半条命。甄鸣浑身湿漉漉的躺倒在男卫生间外的地上,蔫儿的像颗霜打了的小白菜,可怜巴巴的。
冷水蒸发带走温度,冷得他不住的打颤。
会所经理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甄鸣的身上,叫人赶紧把甄鸣搀起来带走,免得继续激化矛盾。
走廊上一片静悄悄,连路过的人都没有。
知道甄家的两位少爷在外面打架,谁也不敢出来看热闹,就连想上厕所的也得憋着等事儿解决完了再出来,就怕让人误会是来看甄家热闹的。
甄啓一丝不苟的衬衫染上了灰尘和褶皱,发丝从额角垂下来,他垂着眼睑,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袖口,他刚才太用力了,飞溅的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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