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簌簌的落,哪还记得要说祝寿书的事。
而在距离不远的云王府里,荆纭同样从户部回来,迎面撞上温柔小意的庞氏,脚步一怔,想要搂住人的肩膀,还没靠近就听侧方传来了康氏的声音。
“王爷,您回来了。”
荆纭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转过身面向康氏。
“妾身有些事要同王爷商量,王爷若是不介意,不如来妾身房中用晚膳。”
荆纭稍微一想,便点了点头,留庞氏在原地气的跳脚。
五皇子荆纩的府上,此时也来了人。
似乎因为荆纪和荆缙的离开,整个京城都“活了”过来,暗潮涌动。
……
想要搜查一个皇子的府上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若是有多位大臣联名上书,那自然另当别论。
“陛下,微臣恳请彻查宏王府!”
“陛下,微臣恳请彻查宏王府!”
……
“荆纮!”皇帝气的双眼大睁,不住喘着粗气,“你有什么解释!”
荆纮现在才回过点味来,思及昨日王妃慌慌张张寻到自己,却被他一巴掌打断。现在想来,卫姲暗慕自己的事已经过了月余,她断断不至于现在才耍性子。
可他心底亦有几分埋怨,她难道就分不清轻重缓急,既然有要事,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就置气不说呢!
心念急转之间,荆纮出列,面色严肃:“回禀父皇,儿臣唯一所知的祝寿书唯有父皇寿辰时所送,其余儿臣一律不知。几位大人咬死儿臣用以祝寿父皇的名义写下的祝寿书一事,儿臣更是闻所未闻。至于拙荆,她素来知礼守礼,断不会瞒着儿臣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单膝跪地,仰起头,目中含有委屈:“定然是有人冤枉儿臣,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皇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几位出列的臣子:“几位爱卿可有证据?”
他们对视一眼,由站位靠前之人答道:“回禀陛下,此前工部尚书之妻曾邀请臣等妻女往京郊梅园赏梅,宏王妃也同样在此之列,祝寿书一事,乃是宏王妃亲口说出,做不得假。”
另一人接道:“陛下,若不是宏王命宏王妃做下此事,那臣等所见到的‘替宏王准备祝寿书’之人,又是从何而来,为何目的?若非宏王,那此人定然是京中隐患,请陛下彻查!”
此话一出,其他大臣顿时也吵吵嚷嚷起来,皇帝被吵得头疼,干脆指着这站出来的几位臣子道:“查!就命你们搜查宏王府,若是搜不出来什么,就限你们三天时间找到这个人,否则就趁早摘了乌纱帽走人!”
此话一出,荆纮面色便是一沉。
他单膝跪在大殿中央,遥望着龙椅上的皇帝,第一次觉得格外陌生。
让他们三天时间搜查,不如是在告诉他们,只要从他宏王府上找到些不能言说的东西,就能赦他们无罪!
这是在将他往死路上逼!
然而搜查王府,荆纮是不能跟着去的,他连和王妃串口供都做不到,只能木着脸双膝跪在大殿中,祈祷她能聪明点,将其他更要命的东西藏好。
——然而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绝对会被搜出来的。
除了那本祝寿书,还有他与康城知州等其他地方州府官员通信的信件,还有一些与京中官员通信的,也被统统呈放给皇帝面前。
痛哭流涕的宏王妃自然没有出场的机会。
另有负责搜查的官员对皇帝道:“启禀陛下,宏王妃一直嚷嚷着祝寿书是一青楼女子送予她的,她和宏王完全不知情。”
“不知情?”皇帝面色铁青的阅览着信件,脸色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来,“你看看这些信,竟然还有脸说不知情!”
装信的托盘被皇帝一把夺过,连带着上面的信件一齐扔在了荆纮的脸上。
荆纮脸皮一抽,被磕破的额角淌下血来。
他恨不得晕过去,可他更明白,现在若是晕了,就真的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膝行几步,还未开口却见荆纭站了出来,嘭的一声跪在了他的身边,面色比他这个被查的还要悲戚。
“父皇,儿臣相信大哥定然是有苦衷的,大哥他万万不是私下与臣子来往的人啊!说不定是大嫂撺掇的大哥——父皇,大哥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父皇——”
荆纮眼前一黑。
“闭嘴!”没东西扔,皇帝干脆拽了自己身上的玉佩扔了出去,可见气的狠了,“再求情朕连你一块罚!”
荆纭欲言又止的闭了嘴。
“给朕继续查,朕倒要看看 ,朕的好儿子究竟有多大的手笔!”皇帝龙椅也不坐了,狠狠一甩袖袍:“来人,将荆纮送回王府,终身不得外出!”
这就是要终身□□他了!
荆纮猛一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顾不得再跪地装可怜,胡乱抓起衣摆几步跑上台阶,扑倒在皇帝膝前。
曾经威风凛凛的大皇子、宏王爷,现在额角流的血染红了衣襟,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父皇,我错了,孩儿知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孩儿绝对不敢了,父皇、父皇——!”
“滚!”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一章
“都搜的仔细点, 还有那边,怎么没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