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颜柠等的久了不高兴,快速喷了香水,整理了一下头发。
怀着一种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敲开了颜柠的门。
“阿嚏,阿嚏。”
季宴:“……”
高冷总裁季总又社死了!
香水喷多了。
他人前的稳重,精明,总是在颜柠面前绷的一无所有,顾头不顾尾的,幼稚的像是个刚成年的少年,面对喜欢的姑娘,总是忐忑不安。
颜柠揉了揉鼻子,“怎么这么久?”
季宴刚想要解释,颜柠又平静说:“进来吧。”
女生的闺房带有一种神秘的,特殊,旖旎的色彩。
季宴还是头一次进一个女生的住处,尤其这个房子还是颜柠的。
--虽然只是客厅。
我都被批准“登堂入室了!”
季宴用这四个字形容自己,欢喜的脑子飘飘然,晕乎乎。
他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带了颜柠清淡的甜香。
他黑历史多,深怕留一个唐突的印象,克制着,眼睛都不敢抬,亦步亦趋跟在颜柠身后。
他没注意前头颜柠停下脚步,一个不慎,撞了上去。
季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鉴于他的黑历史,季宴很怕颜柠以为他是故意的,着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天知道,那时候他是真的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他真的没有想过唐突她。
他原本以为颜柠会生气,没成想,颜柠只是平静的揉了揉胳膊,“我没事,你别点这么多东西了,娜娜和菲菲都没吃,扔了怪可惜的,你给搬下去,送给需要的人吧。”
季宴难以置信,“你真没生气?”
颜柠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我至于这么矫情吗?”
季宴心说,你真至于!
你都揍过我三次了。
当然,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说。
颜柠问:“你能拿的下吗?要不要我帮你?”
季宴受宠若惊。
“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颜柠不解,“我搭把手而已?”这怎么就谈的上好了。
季宴心里酸胀,低低呢喃了一句,“很好了。”
颜柠没听懂,“嗯?”
单箭头的喜欢是苦涩的,更遑论喜欢的对象是颜柠这样一个过分清冷的人。
从小众星拱月的季宴,哪里受过人的冷待?
偏生他像是着了心魔,从第一次,满心欢喜的飞去南厦追逐这道光,却被当成私生饭。
到后来她遇险,他带着枪,装了炸·弹,冒着可能会死的风险,只为把她捞出来,得到的是她的一纸离婚协议书。
用钱引诱,用心思搞浪漫,想跟她重新开始,她眼睛眨也不眨得的折断她胳膊,连一块生日蛋糕也不愿意和她吃。
罢了,谁叫他喜欢她。
--她不爱他呢。
爱情里,爱的多的那个就是输家。
能搭把手,已经很好了。
季宴压下酸楚,酸涩又甘甜。
唇边拾起笑,看向颜柠,“你真好。”
颜柠:“……”
颜柠被弄的有些不自在,仰头望天。
季宴看向她面前的碟子,一碟字熏鱼,一碟子酱黄瓜,一碗鸡丝馄饨。
“我也饿了,能跟你一起吃一点吗?”
小心翼翼商量的语气,还带了一点期盼。
颜柠暗忖,自己是不是对季宴过于无情了。
王副总那句话闪在脑海。
--她是季宴唯一低过头的人。
说到底,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而且,他除了嘴上说过几句气话,对她的付出其实很多。
反正时日久了,没有回应,他自己就会放弃,又何必再去伤害他?
--没必要。
或许是夜深人静,人更容易柔情,又或者季宴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豪门贵公子,却这么小心翼翼的,颜柠难得的反思自己,然后她发现,她对所有人都宽宥,唯有季宴,过分冰冷无情。
垂下眼皮,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柔了两个度,“行吧。”
季宴自己拿了碗,刚好还有一碗馄饨,在颜柠身边坐下。
季宴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在颜柠放下筷子之后一会才吃完,顺理成章的揽下洗完的活。
颜柠收拾着小山一样的盒子装进袋子里,下巴指着凹槽,“有洗碗机,放洗碗机里就行。”
暖和的水流冲在手上,季宴道:“你就没有发现,我不喜欢用洗碗机吗?”
颜柠还真没注意过,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英特利那段时间,有时候管家会请假,季宴好像的确没用过洗碗机。
颜柠帮着季宴把那些没动过的东西分给需要的人,两个人一起返回公寓。
下了电梯,颜柠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以后别买这么多东西了,怪浪费的。”
季宴偏头看她一眼,“知道了,以后不会浪费的。”
颜柠不知道季宴玩的是文字游戏,还以为他是答应了以后不会再买。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抬脚下电梯回自己房间。
身后,季宴叫住她,“柠柠。”
颜柠回身,“什么事?”
楼道暖黄的微光渡下来,季宴茶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光,“晚安。”
颜柠:“……”这也有必要特意叫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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