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佳时只能够跟无头苍蝇一般,开始低着头,在屋子里乱打转。
而她的身后,云森旭正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伸出尔康手,满面涨得通红,宛如一颗即将溃烂的番茄,无声地对云佳时进行呼救。
救……命……啊……
整个画面,非常撕裂。
此时,云佳时听见主持人开始介绍舞台上的场面——“很好,现在大家可以看见,白冬悠同学已经头顶着苹果站在了舞台上。哇,这颗苹果真的很小呢。看起来,白冬悠同学对苏安同学的刀法,真的非常有信心呢。让我们再来看一下苏安同学,啊,苏安同学已经把眼罩戴上了,正拿着飞刀,这飞刀真的非常锋利呢,堪称削铁如泥,这要是一不小心失了手,那白冬悠同学可就有生命危险了……哈哈哈,我当然是开玩笑的,苏安同学怎么会让白冬悠同学处于危险当中呢?”
云佳时简直想要冲上舞台,把主持人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怎么不可能?!苏安对白冬悠而言,就是最大的危险,好吗?!
不行,她必须要出去!
云佳时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小窗户,发现宽度刚好可以够她挤出去。
只要她能找到什么东西,垫一下自己的脚。
可惜这小屋子里四下空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云佳时正在为难,此时,她脑海中电光石火一闪——对了,虽然这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但却有个不是东西的人。
四舍五入的,她亲爹不就是个东西吗?!
此时不坑爹,更待何时啊?
云佳时自然清楚云森旭的脾气,虽然从没一个爹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满是爹味,话又多又密,还没营养。
所以云佳时干脆不和云森旭说话,免得浪费时间,她直接冲过去,把他拉到了小窗户下。
此时的云森旭,喉咙已经被润喉糖完全卡住,氧气告急,脑子晕乎乎的,只张着大嘴,双手捂住喉咙,低垂着头,所以云佳时也没能发现他的异样。
她伸出手,按住云森旭的后颈,想让他弯下腰来,她好站立在他背上,随即跳出窗去。
但此时的云森旭因为喉咙被卡住,身体僵硬,没办法弯腰。
云佳时见他如此执拗,冥顽不灵,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她儿子都快要杀人了,结果她渣爹还在这扭扭捏捏。
云佳时当即决定大义灭亲。
她折叠了手臂,高举起两个手肘,用力地往老父亲的背上一击。
她要代替月亮,哦不,是代替她妈惩罚他!
随着“咚咚”的两声手肘敲击声,云森旭就从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I”,变成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Z”。
简单地说,云森旭变成了一个人体板凳。
云佳时连忙踩着这个人体板凳,开始去扒拉那窗户。
只可惜,就算是加上了人体板凳,高度还是有一点不够。云佳时只得深吸口气,赶紧原地一个起跳,一脚重重踩在云森旭的背上。
这下,云森旭的嘴,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O”。
而那颗扼住了他喉咙的喉糖,也“嗖”的一声,从喉咙里被挤了出来,“啪”地落在了地上。
别说是喉糖了,就算是她的渣爹,云佳时也来不及关注,她爬上窗户之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一闭眼,就直接跳了下去。
这窗户开得很高,离地面还是有一段距离,云佳时甚至已经做好了脚可能会扭伤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跳下去之后,脚上居然踩到了一坨软软乎乎的东西。
因为有了缓冲,所以云佳时的脚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完好无损,老天保佑!
云佳时也没有时间去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因为她一抬眼,就看见舞台上,苏安已经蒙上了眼罩,拿着飞刀准备往白冬悠身上戳。
云佳时赶紧朝着舞台上奔去。
而被她踩到的,就是云欣月。
云欣月正在窗户下的墙角边蹲着,仔细听里面的动静,结果听了半晌,没听到争吵声,反而听见窗户打开的声音。
云欣月抬眼一看……
恩?天上,那是什么玩意飞来了?
还没等她弄清楚,她就被砸了个头晕眼花,胸中血脉翻腾,差点吐血。
可恶,这个云佳时!
此时的舞台上,苏安的那双沉静眼眸被黑色眼罩蒙着,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庞,显得更加清俊英挺。
他手里拿着锋利的飞刀,准备朝着白冬悠丢去。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前几天,自己在微信上和白冬悠之间的对话。
苏安:【有兴趣在校园之夜上,和我一起表演个蒙面飞刀的节目吗?但是需要暂时瞒住云佳时。】
白冬悠:【好,但是为什么要瞒住她?】
苏安:【因为,她不太相信我,她认为这个活动太危险了。】
白冬悠:【她也想太多了吧,没关系,我相信你。】
就这样,他们瞒着云佳时,通过微信,在活动组织者那里报了名。
一般说来,这种活动都需要提前进行彩排。
但云佳时最近就像牧羊犬看绵羊一般,把苏安看得很紧。
苏安和白冬悠根本连见面都没办法,更别说彩排了。
不过好在白冬悠身份特殊,A大的图书馆都是他们家捐的,就连校长都要给白冬悠几分薄面,所以活动组织者便破例取消了彩排,让他们直接上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