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祭品可在里面?”
“在的,小伯爷!”
金钱豹让里面的族人都避开,又安排人将院子里的柴禾和火油,都搬到祭台。
待利索的腾个干净,才请人进去。
稷步嫌弃的下令,道“泼醒他!”
“啪!”一盆凉水将福娃浇醒。
福娃自从被绑来,就没吃过一顿饭,饿得两眼冒金星,今日更是昏昏沉沉地,还受了很多陌生人的欺辱。
明明都是无怨无仇的人,为何就以欺负人为乐呢?
他被冷水一激,掀开沉重的眼皮。
这一看,来人不正是他表弟?
他们素来交好,表弟一定会救自己的!
“稷步,我是你太子表哥,朱燳啊!你快让人放了我!”
“太子,朱燳?”稷步是稷贵妃宠爱的外甥之一,出入宫廷就如逛花楼一般,私底下那些宫女随便享乐,是以同福娃也熟悉。
虽然,福娃暴瘦,但他从声音和轮廓,仍旧认出了太子。
可稷步虽是伯府说一不二的小霸王,但只要进了宫就要矮太子一头,这让他一直憋着一股暗火。
但碍于身份的尊卑,他又不敢发出来,却是越想越不忿。
当听到太子被池瑶绿的时候,他真是仰天大笑,连着多日都添菜添饭。
此刻,他生出一个胆大的想法,将就就计,除掉这个高高在上的皇表哥。
“竟敢冒充皇储,活得不耐烦了!”
稷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滋生的歹意,上前就给了福娃一巴掌。
二人那么熟悉……
一瞬间,福娃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稷步认出了自己。
福娃对于稷步的翻脸无情,惊愕道“你竟敢掌掴孤?”
金钱豹担心福娃动起手来,伤到稷步,一个箭步上前,将福娃牢牢擒住。
福娃猛地甩掉被金钱豹擒住的手,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孤的身体,也是你能碰的?”
“噼里啪啦!”金钱豹抬手就朝福娃的脸上,招呼了好几个拳头。
“让你小子不服,看你还敢不敢不服!”
方才,福娃只是爆发力,他腹中空空,饿得手都发抖,根本抵挡不住金钱豹。
紧接着,福娃被塞上了嘴,反手捆绑起来,丢在草垛上。
大概稷步认为一个被打成重伤废物,还捆着,定是万无一失,就让金钱豹退下,又清了场。
稷步得意的睨着太子。
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没有卑躬屈膝,且居高临下的看着朱燳。
福娃浑身湿透,被浇成了落汤鸡,眼睛高高肿着,嘴角渗着血,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心中是又恨又惊,他从未想到素来与自己交好的表弟,露出的真面目竟是这般可憎。
稷步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一点,换了一副敷衍的笑容冲着福娃,道“皇表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呵,升米恩,斗米仇!”福娃身上的痛,让自己异常冷静。
看看他的外家,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各个令人作呕!
这就是他母妃口中,真性情的表弟?能给他依靠的外祖家?
是他的母妃骗了自己,还是他们连着母妃也一起哄骗了?
“恩,仇?
呵呵,当初姑母嫁给今上时,尚未继承大统,稷家为了促成她的婚事,让她退了原有的婚事,这里面……你可知我稷家出了多大的力?
如今,今上为她遣散六宫,她成为后宫中唯一的女人,今上更是对她于给予求!
可凭什么她坐拥天下,受尽恩宠,却给母族施舍这点儿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当我们是乞丐,还是摇尾乞怜的家犬?”
“眼下,同孤说这些,是想灭口?
孤是母妃和父皇唯一的皇嗣,你杀了孤,稷家的荣宠,也到头了!”福娃抬起被打肿的脸,眸光渐冷。
“你能成为我稷家的祭品,福泽我稷家子孙是你这废物,这辈子最大的幸事!”稷步才不管那些,他只想将积攒在胸口数十载的闷气出了。
再说,道仁帝这般宠爱稷贵妃,说不定待太子死后,还会立他这个内侄为皇储呢!
即使不成,想办法毒死道仁帝,让稷贵妃临朝,他们稷家挟天子以令诸侯,夺了朱家的天下,也未尝不可……
稷步越想越觉得可行,野心空前的膨胀。
福娃见了对方眼底的贪欲,压下自己那一丝戾气,讽刺道“表弟,这天下不是母妃的天下,母妃所有的荣宠皆来自我父皇,而不是你稷家!”
与此同时,藏匿起来的夏藕见金钱豹离开,便偷偷的凑近,见四下无人就准备救人,可稷步似乎同福娃在“叙旧”。
稷步看起来挺强壮的,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怕是打不过。
不过,幸好她那撒了迷药的帕子,还留着呢!
捂了小婢女一次,她没舍得丢掉,就又揣怀里了,应该还能再接着用。
她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往里喊话,道“小伯爷~”
“何事?”稷步被唤得骨头都酥了,语气不自觉的放温柔。
夏藕将门扉推开,探出小半张脸,道“豹爷催您快些……”
好色之徒!
色字头上一把刀,姑奶奶教他人生的哲理!
“他算什么玩意,也配称爷?”稷步说着侧过头看去,一见到那双精致的杏眸,登时眼睛一亮,连眼睛都发直了,道“啧啧,小丫头躲这般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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