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微信运动里的步数,因为上午来回跑走了八千步,她想着两个鸡腿一碗米饭的热量,睡觉之前她必须达到2万步才能消耗掉。溜达期间就来来回回碰见陆行川好几回。
不是自己过于留意他,而是他也一直满展馆跑。他手里拿着一个32开的厚本子,一只白色的钢笔,在各个展台前看一圈,然后就躲到靠边的过道,开始记录着什么,一直是写写画画的状态。
不得不承认,他又高又帅,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线了,还在认真的做事情,整个人就好似散发着一种看不见的魅力。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好看。
司珂已将误会黄文欣和他的事情抛诸脑后,不过如今看陆行川,还是带着前男友滤镜,虽然帅,但是渣且不可原谅。
“珂珂,你盯着我看很久了。”陆行川走过来,说。
“我没看你,”司珂狡辩,又说:“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确实也有偷看你,不过更多的时候,我在记录。”陆行川将他的笔记本展开给司珂看,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钢笔,“钢笔没水了,你有墨水囊么?”
Lamy的钢笔写字画画确实丝滑,可就是有这样一个不方便的地方,一旦在外使用,不带墨水囊和墨水,就尴尬无比,或许可以说是尴尬无“笔”。
司珂转身去展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化妆包,正常女孩子的化妆包里应该装着各种口红、粉饼,可司珂这个化妆包里有布插板分区,容纳了针线、眉剪、502浇水、别针、夹子……还有墨水囊。
她取了一个递给他,“备用的,放了好久,也不知道里面干没干,你试试?”
“你……变了。”陆行川看着化妆包说。
“变了?”司珂重复着。
“独立、细心,和从前很不一样。”以前的珂珂,方方面面都像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姑娘,她只需要每天都笑呵呵就好。
“陆行川,你有没有想过?”司珂说:“不是我变了,也许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只是,我们从未好好了解过彼此罢了。”
墨水囊被捏在陆行川手指间,顿了一顿,他抬眸,带着一种渴求的光亮,“还来得及。”现在想了解,是不是也来得及?他将原本想说的反问句,换成了肯定句。因为他想来得及。
司珂不想去探究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所有有关陆行川的人、事、物,她都该放下,她有三年的沉迷,足够了。
好不容易从沼泽爬出来的人,都会有许久许久的岁月,不肯再去草原。即使草原上野花遍地,蓝天笼罩,绿草盈盈,可失足过的人,会坚信不疑,美景深处,必有沼泽。
她极灵活地转移了话题,此刻的司珂和陆行川,只是这个展台搭建的乙方和甲方,她问:“拍照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画呢?”
“先看一遍,再思考,把我考虑过、消化过的内容记录下来,这些东西就是我汲取到的。如果拍照,最终等我复盘这场展会的时候,大概只记得照片里的车型,很难找回初见的灵感和想法。”陆行川将墨水囊换好,又补了一句:“这种学习方法,你还记得么?”
曾经上经济学基础选修课时,陆行川教过她的,司珂在后来的人生中,不论是大三的课程,还是工作之后的学习里,经常使用到,可她却说:“不记得了。”
第51章 帮我……
陆行川回国不久, 入职东舆汽车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在德国时,就跟着Albert做过东舆汽车的项目。对东舆汽车的整体制造部分比较了解, 但是关于市场上民众对东舆汽车的认知度还有销售情况、品牌定位, 了解的就相对少些。
Albert教授给他安排的任务, 就是通过十多天的车展, 从前期搭建跟进一直到车展结束,让他自己主动去发现学问。包括但不限于:国内的工作对接流程和节奏、人际关系和公共关系、东舆汽车的竞品调研、民众对于汽车不同需求的诉求点在哪……
这也就导致,陆行川在整个北京车展期间,一直泡在展馆里,如上大学的时候做社会调研一般,他极认真地去对待, 收获颇丰。如闭关修炼的少年, 有不少的进益。
只是美中不足,除了第一天见到司珂以外,之后再没看见她。
一周后的周末,温森跑来展馆,看见陆行川就大叫:“师父,师娘在隔壁展馆呢!”
“她, 不是不来了么?”陆行川将手里的钢笔盖合上。
“啧!你们T大校庆直播上, 你两不还装作形同陌路尴尬营业呢么?师娘还有个马甲,插画师, 你不至于不知道吧?”温森开始有些怀疑陆行川和司珂的关系。
“自是知道,”陆行川听出了温森言语中的质疑, 他怕温森追司珂的贼心不死, 就说:“她做画师的笔名是思南柯, 你可以去翻看一下她的插画, 里面所有的男主都长得和我七分像。”
温森眼底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火速打开手机,搜了司珂的微博。在翻看了微博相册之后,他面上神色有些复杂,心里滋味也不大好受,那种五味杂陈的拧巴,反应到了面部表情上,有些扭曲。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确实……七八分像。就……师父真是,牺牲颇大,牺牲颇大。真,真男人,能屈能伸啊。”
这么一听,陆行川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断了温森的念想,没再多加思考,合上本子,放入手拎包里,问:“几号展馆,什么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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