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江琬抚了抚它以后,另一只手心里却出现了一块琥珀般色泽诱人的干枣蜜饯。
她问长公主:“长公主殿下,青儿能吃这个吗?”
长公主还未及答话,青骓马已经欢快地又是一声轻嘶,便将舌头伸出来,卷过了江琬手心中的蜜枣,三两下咀嚼入口。
“它是当真喜欢你。”长公主道,“往常除了本宫亲自喂食,其余不论是谁拿来的东西,它都是不吃的。”
说着,向鼓台边一名侍从女官招手,吩咐她去牵来自己的另外几匹爱马。
她之前说好了要送江琬一匹爱马的,自然不会食言。
江琬也不推辞,清清脆脆地应了。
长公主下了马,招手让江琬站到自己身边,然后吩咐另一名女官去宣布马球会的规则。
马球会,正题要开始了!
长公主这边出了一个十二人队,十二名女将,个个是红巾银甲,英姿飒爽。
按照规则,此来与会之人,不论是何身份,只要有意上场竞赛,便可自行来鼓台报名。
等这边的女官们宣布报名开始后,有意报名的人就可以开始奔跑。先到达鼓台的自然先得名额,第一场,报满十二人截止。
这十二人将组成一队,与长公主这边的女将队伍相互竞争,参与球赛。
同时,凤凰庄这边的仆从们又飞速在马场边搭起了台子。
这些台子有些用作看台,提供给不参与马球赛的夫人与郎君娘子们使用。
还有一边空地上,却一道铺开,摆了数十张桌案。
这些桌案上铺了宣纸,摆了笔墨砚台。
有兴趣的郎君与娘子们则可以过来一展所长。无论作诗作画,总归以今日之马球盛会为主题。过后,诗画两边也都要评一回魁首。
不论马球赛的胜出者,还是诗画魁首,都是有彩头的。
长公主道:“若是诗魁,本宫举荐他到诗词大家东川居士门下记名学习。若是画魁,本宫赠他一幅秘藏,前朝三绝居士真迹《河洛八卦图》!”
场下微有骚动。
东川居士之名自不必多说,此等隐逸名士,曾被陛下求贤若渴也不肯入朝之人,是多少世家子弟想入其门下,却也不得其门而入的。
就算长公主说,举荐只是做记名弟子,也自然有大把的人对此欣羡向往。
而那《河洛八卦图》,三绝居士真迹的价值且不说,重点是,这《河洛八卦图》据传是仿传说中的《河图洛书》所画,因此别具神秘性。
在对此感兴趣的人眼中,这《河洛八卦图》的价值,与东川居士的记名弟子比,或许还更高些。
停了片刻,长公主继而道:“而马球赛上,表现最优异者,本宫亲自带他,做他半师!”
话落,场下顿生哗然。
别看长公主口中只说是半师,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长公主的马球会上,往常也总有十分诱人的彩头出现,可似今日此等力度的,这却也是首次。
当负责指令的女官在马场一角敲响那竖立的令鼓,有意马球赛的众人都不敢怠慢,立时身形一动,迈开了腿便往长公主那边的巨鼓奔来。
这其中自然是郎君居多,可女郎竟也不是没有。
最显眼的一个则是十公主的伴读,虞国公府的嫡女桑又莲!
这种竞赛,自然是习武练气的更比寻常普通人有优势。而世家子弟中,纵使家有传承,通常来说,习武的也多半是郎君。
能够练出真气的小娘子,则更是稀少。
如桑又莲此等水准,自然算得上是其中极为杰出的那种。
高高鼓台上,江琬站在长公主身边,只见到场中众人或轻功提纵,或大步狂奔,百般姿态,好不热闹,前方倒有几个熟人。
如江珣和江璃,如裴卓、苏辉、岳延江,还有韶文颖、桑允文等。
但在最前头的那一个,江琬却不认识。
只见他二十出头年纪,一脸儒雅沉稳模样,眉目略有几分俊美。
虽是奔在最前头,大步流星,轻功不俗,可他眼神中却没有一般头名应有的兴奋飞扬,反而略带几分沉静忧郁。
江琬心中有股敏锐的直觉,当下立刻问旁边一名女官:“这位姑姑,此人是谁?”
女官道:“这是太师府,杨家的三郎君。”
江琬:“……”
江琬的眼神亮了起来,就是这个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虽不错,却不是我想要的
江琬目光深亮,脸上露出笑容。
她立刻对身旁的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臣女请参赛。”
长公主一挑眉道:“可是名额竞速已经开始了。”
江琬笑盈盈地微侧头,眨了眨眼道:“但是,臣女才是真正第一个登上鼓台之人呀,有一个资格是否也是应当?”
长公主被她这个诡辩给激得笑了一声,转头打量江琬,问她:“你似乎有些执着,这是为何?”
“长公主殿下的彩头太诱人了呀!”江琬竖起一根指头,笑嘻嘻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场下,有一个人……杨三郎。”
她直言道:“杨三郎是我家中祖母给我定的未婚夫,但我不喜欢他,也绝不愿嫁他。臣女想赢他,让他知晓,他在我面前一根手指头也比不过,看他还敢不敢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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